因为这些话,孙氏刚好一些,又失声哭了出来,嘴里哀嚎:“杏花儿——娘可怜的杏花儿哟!”
“你咋就这么命苦哟——”
听着孙氏的哀嚎,宋大海沉着脸将宋大田叫到一边,沉声道:“二弟糊涂,吴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杏花这妮子嫁过去好端端,回来就剩……”
“大哥,别说了,这都是杏花的命……”
宋大田扭过头,不敢对上兄长审视的眼,沉沉道:“吴家家大势大,是我们这些人家可以相抗的吗?”
“人家人家能给二百两银子,也算仁至义尽……”
这些震碎三观的话,饶是宋大海听了,也半晌缓不过神。
一股寒气扑面,他一言难尽的望着沉默寡言的二弟,今日才算真正了解,这个老实巴交的二弟,如今那双眼里除了儿子,就再容不下别的任何骨肉。
姑娘在他眼里,不过就是个用以托举儿子、换钱取财的物件罢了!
为了一百两银子就给人嫁了,而今又因为二百两银子,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姑娘不明不白的枉死……
那钱……他也用的心安。
宋大海的目光,不自然的瞥了一眼门槛处穿了身白的宋来宝,那身崭新的白,在这满院的萧索中,显得尤为刺眼。
宋杏花的灵柩仅仅只停了两天,便被宋大田特意请来的几个村中壮年抬至南山,在一片荒无人烟的陡坡上,草草入土为安。
人都埋进土里半日了,得了消息才匆匆赶来的秦昭明,终究是迟了。
他一路策马狂奔,却连最后的告别也没赶上。
等他终于赶到南山坡时,望着那新起的土包,不知是面上的冷霜,还是那新的坟茔,让他整个人都不自主的颤抖起来。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非但没有如答应的那般将对方救出,反而间接将她推向了死路!
若非他让妻子去跟秦氏要人,吴庸那老贼又怎会知晓这些,更不会因此暴怒,竟至生生打死了对方!
“对不起”干涩的忏悔刚刚出口,便被呼啸的寒风撕的粉碎。
寒风凛冽,霜刃刮在人的面上又疼又冷。
秦昭明“嘭——”的一声,重重跌跪在地,双肩颓然垮塌。
一股灭顶的绝望和悔恨将他死死缠绕。
自知晓自己身世,仿佛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泥潭,偿不完的情,还不完的债
而此刻,望着那孤寂的坟茔,这股毁灭的气息终于将他撕碎,他以头呛地,“咚”的一声咂在冰冷的霜雪之中,似想从这冰冷的霜雪里,汲取一丝喘息的温度。
然,灌进面部呛进鼻翼中的冰雪,无一不在提醒他,现实的一切早已无法挽回。
他只能痛苦的保持这自毁的姿势,以图拯救落尽深渊处的无助灵魂。
“唉——果然不能寄希望于一个连妻子儿女都能忘记的男人身上——”
一道清脆郎朗少年之音,在这一片荒芜孤寂的坟岭,似一把烈阳之刃,将此地一切阴翳瞬间扫荡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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