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柳鹿溪听到白鹤衣的话,娇躯猛地一颤,瞬间明白了眼前这雪白长女子的恐怖身份。
她只觉双腿软,头也不敢抬一下,整个人如筛糠般颤抖着,双手死死揪住衣角,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雪白长女子微微侧,冷眸如电,扫向白鹤衣,声音冷若寒霜:“你这种如同蝼蚁一般的畜生,也敢自称大妖后裔?莫不是想笑掉我的大牙?”
那声音虽轻,却如炸雷般在白鹤衣和柳鹿溪耳边响起,震得他们耳膜生疼。
白鹤衣脸色煞白如纸,冷汗不停地从额头滚落,他慌忙再次磕头,额头在青石板上磕得砰砰作响,鲜血顺着脸颊滑落:“前辈息怒,前辈息怒!是小人妄自尊大,口出狂言。前辈您身份尊贵,实力通天,我等畜生在您面前,连蝼蚁都不如。求前辈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柳鹿溪也鼓起勇气,颤抖着声音附和道:“前辈,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求您开恩,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恐惧与哀求。
雪白长女子冷哼一声,周身散的寒意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
她静静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眼神中满是不屑与厌恶,仿佛在看着两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庭院中,气氛紧张到了极点,白鹤衣和柳鹿溪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出,二人如两只待宰的羔羊,额头紧贴地面,不停地磕头求饶,鲜血在青石板上晕染开来,触目惊心。
忽然,那雪白长女子似有所感,如秋水般的眼眸轻轻一转,朝着庭院之外望去。
刹那间,她嘴角竟浮现出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宛如冰山初融,透着一丝别样的韵味。
白鹤衣和柳鹿溪正沉浸在恐惧与绝望之中,只觉身体猛地一轻,那如影随形的强大压迫感竟如潮水般迅消散一空。
二人只觉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再也抑制不住,同时喷出一口鲜血,瘫软在地,浑身大汗淋漓,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雪白长女子转过身来,神色淡然,朱唇轻启,淡淡开口道:“今夜我心情好,滚吧。”
那声音清冷如霜,却如天籁之音般传入白鹤衣和柳鹿溪耳中。
二人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仿佛是遇到了天大的好事,又仿佛是听到了世间最动人的话语,激动得热泪盈眶。
白鹤衣率先反应过来,连忙磕头如捣蒜,额头重重地撞击在青石板上,出“砰砰”的声响,口中不停念叨着:“多谢前辈不杀之恩,多谢前辈不杀之恩!”
柳鹿溪见状,也赶忙跟着磕头,泪水模糊了双眼,声音带着哭腔:“前辈大恩大德,我们永生难忘,定当铭记于心。”
然而,雪白长女子却早已不再看他们一眼,莲步轻移,转身缓缓走回到屋内。
她身姿轻盈,宛如一朵飘逸的白云,只留下一个绝美的背影。
在她的眼中,白鹤衣和柳鹿溪不过是路边两块毫不起眼的石子,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是多余。
白鹤衣哪敢有丝毫犹豫,两世为人,他深知此次能捡回一条命实属万幸。
他立刻伸手拉起瘫软在地的柳鹿溪,两人如离弦之箭般,风一样地冲向门外。
临走时,白鹤衣还恭恭敬敬地把院门合上,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一点声响,惹得那神秘女子不快。
直到跑出老远,确定安全之后,二人才敢停下脚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回想起方才的经历,他们仍心有余悸,仿佛做了一场可怕的噩梦。
白鹤衣与柳鹿溪相互搀扶着,踉跄下山。
二人脸色煞白,唇边血迹未干,此刻只想尽快找到徐夫人和"狮虎",将今日遭遇如实禀报。
没想到幽冥楼势力遍布各地,竟未探明这荒山之中藏着如此人物……
白鹤衣心中懊悔万分,早知如此,莫说一座金山摆在眼前,就是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绝不敢踏进这山中半步。
那白衣女子仅仅一个眼神,就让他如坠九幽,浑身血脉冻结,生不出半点反抗之心。
不过——
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低声道:"柳仙子,此番虽吃了大亏,但也算开了眼界。"
柳鹿溪会意,微微点头。
能在有生之年亲眼见到传说中的九尾血脉,这在世间万千获得神力的灵兽妖族中,都算得上是天大的机缘。更不用说,这个情报对于幽冥楼而言,堪称无价之宝。
若将消息传回楼内,赏赐定然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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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衣甚至暗自揣测,此事或许会引起那位神龙见不见尾的十二楼总楼主的兴趣。
那位大人更是手段通天,若她亲自出手,纵使是上古大妖血脉,也未必能讨到便宜。
当然,这些就不是他这种小人物该考虑的了。
白鹤衣正暗自盘算着如何向幽冥楼邀功,忽然被柳鹿溪一把拽住衣袖。
他修长的脖颈微转,抬眼望去——
前方山道上,一位白衣男子正缓步而来。
那人一袭素袍如雪,腰间悬着青竹简册,银以一根木簪松松挽起,整个人透着股书卷清气,活像个隐居山林的教书先生。
白鹤衣与柳鹿溪对视一眼,双双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