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原与吴凡静静凝视着面前的灵物,心中震动无以复加。他们曾是结丹修士,自然明白这些灵果的珍贵。若说星云寿果是延续寿元的护命奇物,那么眼前这三枚灵果,则是为金丹修士量身打造的根本保障。
吴凡咽了咽口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师兄……这些灵物,实在太贵重了。我们……”
张炀抬手轻轻一摆,语气坚定而不容置疑:“莫要多想。你们是我的师弟,而且今日又舍去了一身魔功,回返长青宗。师兄能做的就是这些,如今你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安心修炼。毕竟诺大的宗门,日后都需你们呢。”
说罢,他神色一缓,笑意再现:“这几枚灵果,足以让你们在筑基大圆满时,凝结金丹十拿九稳。剩下的一分,便是靠你们自己。”张炀话音落下,便闭口不言,神色平静,似乎一切尽在掌握。而洞府中灵光微微闪动,静谧得仿佛能听见灵气在空气中缓缓流动。方原与吴凡面面相觑,心中翻涌,久久说不出话来。
许久之后,方原还是忍不住,目光复杂,轻声开口:“师兄……小五针松不是早在百余年前便损毁了吗?当年宗门还因此闹出不小动静呢。师兄这小五针松是……哪来的?”
话音刚落,吴凡神色一紧,眉头微皱,伸手轻轻拉了拉方原的袖口,暗示道:“有些事,不该多问。”
然而,张炀只是淡淡一笑,神情波澜不惊,像是这一切早在他的意料之中。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一丝不喜,反而透出几分温和与笃定。他抬手极为随意地摆了摆,仿佛想要打消两人的顾虑,语气平缓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从容:“无妨,你们都是我的师弟,这些事告诉你们也不打紧。”
说到这里,他微微顿了顿,目光缓缓移向远方,仿佛思绪飘回了久远的岁月,眉宇间闪过一抹轻微的愧疚。他轻声续道:“当年宗门之中的那株小五针松,其实是因我一时疏忽而损坏的。那时年少不知轻重,结果对宗门造成了无可挽回的损失。为了弥补,我特意央求师祖,从母株之中截取了一节根茎。原本只是想着,若有机会,便亲手培育出一株新的小五针松,以此弥补之前的过失,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他的声音逐渐低沉,像是回忆起那些孤身在外的岁月:“后来,我流落异域,辗转无数险地。直到某次机缘巧合,在一处外族秘地中,获得了一种上古培灵术。那是一门极为艰深的秘法,需以海量灵石为基,草木精华为辅,再汇入天地灵泉,日夜温养,方能快培育。我便用尽当时所能调动的所有资源,将那一节根茎开始培育起来。”
他说到这里,微微闭了闭眼,像是将那段岁月的艰辛化作一抹沉甸甸的叹息:“这一培育,便是百年。我倾尽心力,不知耗费了多少精血与岁月,终于让它开花结果,结出如今这枚小五针松果。”
吴凡与方原对视一眼,心中震动。张炀说得极为轻描淡写,但他们二人皆是在魔道之中挣扎过的修士,怎会不知其中艰辛?培灵之术虽听起来很是厉害,但实际上并没有太大效用,几乎是付出与回报不成正比的。有那等消耗的资源,还不如直接花费灵石购买现成的。
方原刚要再问,张炀却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笑着接着说道:“至于其他两种灵果,你们不必猜。告诉你们也无妨。如今你们师兄我啊,可是继承了一处上古宗门遗泽,那宗门底蕴之厚远你们所知。你们今日所选的功法,正是那上古宗门的核心传承。那些灵果,也都是我在其中寻得。”
话音一落,整个洞府内的气息仿佛凝固了。吴凡与方原双双屏住呼吸,惊讶中夹杂着一丝激动与震惊。短短一两个时辰,张炀带来的震撼已如潮水一般将他们淹没。
张炀见二人还沉浸在震惊之中,心中微微一叹,却并未再多做解释,只是神情转为温和,缓缓说道:“好了,这些话说再多也无益。你们此刻修为跌落,身心皆疲,最重要的是先养好身子。灵果虽好,但必须在状态巅峰时服用方能最大化效用。你们暂且安心静养,三日内不得出洞。日后修炼所需的丹药、灵果、资源皆不缺,其余一切,交由我处理。”
方原与吴凡二人心中百味交织,但在张炀平静的语气下,不由自主地安定下来。二人齐声应道:“谨遵师兄之命!”
张炀点了点头缓缓转身,迈步离开。
洞府门扉缓缓合拢,方原与吴凡久久无语。空气中还残留着那股淡淡的星云果香,仿佛在提醒他们,这一切并非幻梦。
张炀安顿好方原与吴凡后,才从洞府中缓缓步出。
方一踏出,便见洞府外的钟立正来回踱步,神色间透着少见的焦躁与不安。那眉宇紧锁,眼神不住朝洞口张望,仿佛等了许久。张炀心头微微一沉,一股不好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眉宇间陡生几分阴霾。
“钟师叔,出什么事了?”他沉声问道,语调比往日更冷沉几分。
钟立猛地抬头,见张炀出现,眼底闪过一丝急切,连招呼也顾不得寒暄,便疾声道:“沐沅出事了!你先随我来。”
话音落下,他也不容分说,伸手一把拉住张炀的手臂,动作里带着几分迫切。张炀神色瞬间冷峻,虽然心中疑惑焦虑,但并未多问,只随他疾步而去。子言与珑儿对视一眼,面色同样凝重,紧随两人身后,步履急促。
一路无言,很快便到了沐家。方一踏入府内,便感到一种压抑的气息笼罩着整座宅邸。府中弟子匆匆而行,神情各个凝重,仿佛风暴将至。来到大殿时,只见殿内光线微暗,气氛沉闷,沐家众人齐聚殿中,围成一圈,面上皆是忧色。
沐家家主沐有德此刻立于人群前方,身形略显僵硬,额角冷汗渗出,脸上写满焦虑与担忧。而旁侧的沐家老祖,则面色沉如铁水,眉目间透着几分凌厉与寒意,双手负于身后,气息内敛却令人心生压力。
张炀与钟立甫一踏入,沐有德便眼尖地看到了二人,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快步迎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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