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春秋抬手召来一名隐在暗处的黑衣亲信,此人气息内敛,周身毫无波澜,显然是常年执行隐秘任务的好手。
“三日后巳时,带齐《血髓丹方》与百株千年血参,去此地交接。”
楚春秋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黑衣亲信双手接过血引令,没有多说什么。
“记住,只带两人随行,不得张扬,若对方有任何异动,不必硬拼,先保全自身与信物。”
“属下遵命。”
黑衣亲信躬身应道,声音低沉沙哑,随即身形一晃,如鬼魅般隐入黑暗中,消失不见。
楚春秋望着亲信离去的方向,眼底的笑意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沉的算计。
“王衍……希望到时候你可别让我失望……”
话音落下的刹那,他周身骤然腾起一层淡淡的血色光晕。
衣袂翻飞间,整个人已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只余下空气中残留的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转瞬便被晚风打散。
与此同时,另一侧洞府内。
王衍双目紧闭,周身灵气如潮汐般缓缓流转,顺着经脉游走全身,最后汇入丹田。
他面色彻底恢复了红润,眉宇间的倦色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锐利如锋的清明。
周身流转的灵气渐渐收束,最后化作一缕灵气融入体内“唯一气旋”。
王衍缓缓睁开眼,眸中精光一闪而逝,竟比战前更添了几分凝练。
“这楚春秋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王衍眉头微皱,眼眸中闪过一抹思索之色。
按理说,当日的情况,楚春秋大可直接出手将自己斩杀,毕竟那时候他的确是毫无反击之力。
可对方偏偏收了手,还抛出合作的橄榄枝,这般举动,就像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让他心头始终悬着一块疑云。
他太清楚血魔教的行事风格,斩草除根、狠辣无情。
楚春秋能在一众弟子中脱颖而出,成为血子,手段只会更甚。
若说对方是心生怜悯,那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是楚无道的死另有隐情,还是这合作背后藏着更大的陷阱?”
他低声自语,声音在密闭的石室中微微回荡。
那日楚春秋说楚无道是他登顶的绊脚石,这话听似合理,却总让他觉得少了些关键。
若仅仅是除去障碍,楚春秋完全没必要拉上他这个“外人”,毕竟他和血魔教的关系是实打实的不死不休。
王衍起身踱步至洞府入口,望向阵外缭绕的血雾。
那血雾如同一头蛰伏的凶兽,正暗合着他此刻的心境。
楚春秋的布局太过周密,从放过他性命到抛出合作诱饵,再到爽快应允他的所有条件,每一步都透着刻意的“顺理成章”,反而让他愈警惕。
“难道那两位血子的实力远我的预料,让楚春秋不得不借外力?”
王衍眸色沉凝,“还是说,血魔教内部藏着更大的危机,他需要一个‘外人’来转移视线,或是当一枚可以随时丢弃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