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在那边呢。
以前啊,她可是跟他一块儿并肩战斗过的同门师姐,现在却被困在这乱哄哄的战斗里头了。
傅子渊一下子停住了脚步,就感觉心口像被啥东西给压住了似的,连呼吸都有点不顺畅了。
他心里明白,就她的本事,本来不应该被围住的,可她这人就是太重情义了,肯定是为了保护其他弟子才陷到敌人堆里去的。
不过……这跟他有啥关系呢?
他不是早就跟这段感情一刀两断了吗?
但是啊,身体比脑子反应还快,他的身子已经朝着山下冲过去了,衣服的下摆被风刮得乱飞,那冷风直往骨头缝里钻。
他后面也没人追他,可就感觉有一道目光死死地跟着他呢。
李太白朝着他走的方向看了看,慢慢闭上了眼睛,嘴角的笑变得更明显了。
山脚下啊,到处都是危险。
魔宗弄的那个结界就像一张特别大的网,把好几个正道的弟子都给围在里头了,到处都是血的味道,那股血腥味浓得让人直想呕吐。傅子渊站在高高的树顶,往战场上瞅着。
他呢,没马上露面,就那么静静地瞧着局势展。
季子清受伤了,跪在地上,一只手撑着地,另一只手还紧紧握着剑呢。她浑身都是血,可那眼神啊,还是透着一股倔强劲儿。在她旁边,躺着好几个伤得很重的弟子,有几个都没动静了。
傅子渊的眼神在季子清身上停了一小会儿,心里就泛起了挺复杂的感觉。他以前答应过师父,得好好照顾这个师姐。想当年啊,他被同门笑话的时候,就师姐一个人站出来帮他说话呢。
但是后来呢?她选了别人,也走上了属于她自己的路。而傅子渊呢,就走上了另一条特别孤单的路。
“你就不该再在我跟前出现。”他以前可是这么跟她说的。
可现在呢,她又跑到他眼皮子底下了。
“哼……果然还是来了。”
突然,一道很低沉的声音冒了出来,把傅子渊的思绪给打断了。原来是魔宗的一个长老,脸被黑袍遮着,手里拿着一把闪着暗红光芒的匕,眼睛里满是嘲讽的意思:“傅仙君啊,你这人还真是心软呢。”
傅子渊没搭理他,就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紧接着,一道剑光就把夜空给划破了。对方一点防备都没有,只能手忙脚乱地抵挡,可还是被砍掉了半截袖子,胳膊上那吓人的伤疤就露出来了。
“你觉得你能救得了谁啊?”那个人冷冷一笑,说道,“他们都已经被魔气给侵蚀了,没多少日子可活喽。”
傅子渊微微皱了下眉头,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他其实不想救她的。
但是又不得不救。
这是原来那个人的责任啊,是他顶着“傅子渊”这个身份就得承担的命运。
剑的气势猛地扫过去,结界就被打破了。
魔宗那些人又惊又气,都冲上来围攻,结果一下子就被震得往后退了三步。
傅子渊落到地上,衣服随风飘动,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睛看向季子清,问:“还能走不?”
她抬起头看着他。
“我来可不是为了你。”他平平淡淡地说,“是为了他们。”
她愣住了,眼睛顺着他看的方向,看向那些受伤的弟子。
就在这时候,她好像懂了点什么。
傅子渊不是原谅她了,也不是还爱着她,他就是……没法违背自己作为一个“君子”的那种天性。
他老是这样。
平常看着冷冷淡淡的,可到了关键的时候,又不忍心不管。
就在这个时候,屋子里头。李太白慢慢睁开双眼,手指轻轻在傅子渊留下的茶杯沿上摩挲着。
他能察觉到,那位师尊已经朝着山下出了。
他笑了起来,这笑容里夹杂着几丝自嘲,还有几丝执拗。
“你呀,还是老样子,跟个圣父似的。”他小声嘟囔着,脑海里就浮现出好些年前的事儿了。
那时候啊,他不过是个被丢在雪地里的小孤儿,浑身上下都是伤,就剩一口气儿了。
是傅子渊瞧见了他,把他带回山上,给他治伤,还教他练武呢。
大家都讲,傅子渊不会收徒弟的,为啥呢?因为他这人太冷静、太理智了,感觉都不近人情。
可他就偏偏把自己给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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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定啊,只是没碰到真正能让他动心的人呢。”有个师叔以前就这么说过。
但是李太白心里明白,傅子渊不是不会动心,而是太容易动心了。
他会在下雨的夜里,偷偷给受伤的狐狸包扎伤口;看到小孩子哭的时候,他会停下来安慰几句;弟子犯了错,他罚人家跪三天,可私下里又偷偷送暖炉和热汤过去。
他不是没感情,就是怕感情太重了,会把他的修行路给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