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岳父骨灰葬在普众寺后山,一并迁出,与岳母合葬。”段京年斯文儒雅喝了一口酒,“商会、公司在南方,段家常住那边。清明、忌日回北方老宅祭祖。”
孙太太依依不舍,“我和段夫人、小夫人最投缘了。”
段京年又敬了太太们一杯,去招待其他宾客。
“福山园是风水宝地,在本市的龙脉上,有三档墓地。”证券大佬的太太咂舌,“十八万,三十六万,六十六万。。。段老太爷夫妇就葬在福山园,南衡波夫妇也有福分了,生个金疙瘩女儿,一家飞升。”
南希穿梭过宴厅,拉住段京年,“哥哥,李家打电话了吗。”
“姑婆担忧,叮嘱我照顾你。”段京年一瞧她,有汗珠,有灰烬,脏兮兮的脸蛋,伸手擦拭,“小花猫,累不累。”
“爸妈的电话呢?“南希焦躁握他手,她手温是冰的。
段京年皱眉。
没打。
段淮康夫妇一贯体面,小场合摆架子,大场合懂礼数,亲家母的丧仪不闻不问,不符合性子。
他回避到走廊,拨了段夫人的号码。
关机。
段夫人任职大学名誉校长的时候,也经常关机,各种研讨会,教育成果汇报。。。她极其专注负责,和段淮康是一类人,基于此,段京年不得不养在外祖父家。
他又联系段淮康。
电话接通了。
“您在老宅吗。”
“我在外省。”
段京年眯眼,“您退休了,没公务了,是去外省办私事?”
“约了老下属。”段淮康是畏惧这个儿子的,城府深沉,眼力毒辣,他现在一心扑在柏南身上,想保下‘长子’,尽管京年承诺,留柏南一命,无奈叶太太不信任京年,他只能和叶太太暗中行动,“下段回李家。”
段淮康从不与昔年的同僚来往,怕算计,怕徇私,加上降职处分,在圈里不光彩,几乎不露面了。
段京年明白,出事了。
他挂断,又拨了李家老宅的座机,确认礼礼安全,返回宴厅。
南希打量他表情,心一凉,“是礼礼——”
“礼礼没事。”段京年抱住她,“你连夜回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