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扭捏,莫非你心中有鬼不成?”
李广元释放气势,强风卷起地上的枯枝烂叶,扑向顾一白。
“前辈不要误会,”顾一白没有动,任由气势震的衣袍猎猎作响,“并非晚辈不想以真面目示人,着实是晚辈相貌丑陋,取下面具恐污了前辈的眼睛。”
“老夫什么没见过,你只管取下面具,能吓到老夫算你厉害,”李广元散去指尖凝聚的火焰,盯着顾一白。
“唉,那好吧!”
顾一白合上纸扇,无奈举手。
手指碰到面具那一刻,动作自然且明显地犹豫了一下。
这个细节自然没有逃过李广元的眼睛,他轻蔑一笑,慢慢放松了警惕,表情上充满了好奇。
顾一白缓缓挪开面具,裸露出极其狰狞的脸,咧嘴一笑,尽显恐怖。
那张狰狞的脸上,嘴唇像是被烈焰灼烧过后,皮肉萎缩,一排洁白的牙齿暴露在空气中,加上那双雾蒙蒙的眼睛,无不在诠释那张脸的遭遇。
“你这……如何成了这副模样?”
李广元气息内敛,仿佛在那张脸上,看到了痛苦。
“好友背叛,以火焰与毒瘴偷袭所致。”
顾一白脱口而出,就好像真的经历过这种事一样。
可李广元听到这句话后,愣了一阵。
“真是……可怜人,”他叹息一声,“老夫乃是恒河流域李家老祖,你可以跟老夫回李家,你那朋友,定然不敢去李家闹事。”
你会这么好心?
不会是藏着什么阴谋吧?
顾一白在心里冷笑一声,重新戴上面具:“多谢前辈好意,不过那人已经被晚辈斩杀。”
他猜的没错。
李广元的真正目的,根本就不是提供什么避难场所,而是另有所图。
身为好友,不可能无缘无故背叛,除非在对方身上有利可图,而且还是大利。
只不过,他无法确定顾一白的真实实力,没有轻举妄动,因此退而求其次,提出让顾一白跟他一起回李家的建议。
“小友不必这么警惕,老夫是真心实意想帮助小友,不过……既然那人已死,确实显得老夫多此一举了。”
“前辈不要误会,晚辈只是还想在流断山脉寻找些机缘,并非是小人之心,至于前辈好意,晚辈只等愧领。”
“无妨无妨,老夫可以陪小友一起,如今流断山脉正值两域大战,有老夫在,小友也能避免些许麻烦,”李广元见一计不成,心中再生一计。
“晚辈倒是希望与前辈一起游历,只不过……,”顾一白一顿,扫了一眼地上的碎肉,“前辈似乎还有要事要办。”
李广元顺着顾一白的视线看去,愣了一下,暗道:
一心想着探查这个神秘人的秘密,怎么反过来把这事给忘了。
“那这样,小友留下一个传讯印记,”说着,他取出传讯阵盘,“待老夫处理完这边的事,便去寻找小友。”
“什么是传讯印记?”
李广元:……?
你是哪个山沟沟里出来的,竟然连传讯印记都不知道。
思考片刻,无奈在阵盘上比划了几下,不一会,一道流光钻进阵盘。
接着,把手里的传讯阵盘抛向顾一白。
“这个阵盘你拿着,上面有老夫留下的传讯印记,等老夫处理完手上的事,会去找你。”
后者接住阵盘,故意装作好奇打量一番,恭敬抱拳,“多谢前辈,这东西真奇妙,那晚辈先告辞了。”
“去吧,去吧,”李广元摆了摆手,“注意安全。”
顾一白将阵盘揣在怀里,转身离去。
“真是奇怪的人,明明心思缜密,却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李广元摇头感叹。
话刚说完,他转身的动作猛然一滞,机械地扭头看向顾一白离开的方向。
“他……不会是在演老夫吧!”
想到这里,急忙又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枚传讯阵盘。
流光闪过,传讯飞出,可半天没有回应。
“真是在演老夫?”李广元眉头一皱,随即不屑道,“哼,小东西,幸亏老夫留了一手。”
言罢,又在阵盘上比划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