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禄凑过去看,看完后,不知怎么就红了眼眶,眼泪“啪嗒”一声掉在纸上,晕开一小片墨迹。
“公子……他这是……”他哽咽着说不出话,只觉得鼻子酸。
他们跟着公子这些年,受了多少恩惠,欠了多少情分,此刻全堵在喉咙口,化作滚烫的泪。
青岩看着两人这副模样,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
他知道,水牛和福禄是真心敬着简漾的,此刻的激动与愧疚,全是实打实的。
“照他安排的做。”青岩沉声开口,打破了院里的沉默“过两日再去提亲,聘礼的事不用你们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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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牛重重点头,攥着那张纸的手青筋暴起。
福禄用袖子抹了把脸,哑着嗓子朝里屋喊了一声“多谢公子。”
青岩站在原地,望着正屋紧闭的门,心里那点疑虑像投入湖面的石子,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此刻他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简漾。
而里屋的简漾靠在榻上,指尖无意识地敲着膝头,方才写下那句“再加两箱”时的果决,此刻已褪成了眉间的一点愁绪。
他不是不懂周家的贪念,只是懒得分辨。寻常人的计较,无非是银钱二字,他素来不爱在这些事上耗心神。
更何况,这是福禄的婚事——那孩子跟着他多年,单纯善良,眼里也从没有二心,能看着他安稳成家,多花些钱又算什么?
想来那个寰娘也是逼不得已,他又不能去杀了他那个父亲。
能用钱平的事,都不算麻烦,只要把那女子娶进门,福禄有了归宿,以后的日子走一步算一步。
只是……简漾摸了摸手上的须弥戒。
他如今手头,倒真称得上是“穷得叮当响”。
简漾微微蹙眉,看来,要找个时间回一趟往生阁了。
那地方是他钱财的源头,他回去的次数屈指可数,可每次,总能带回好几箱沉甸甸的金银珠宝,足够他应付许久的开销。
往生阁的影子在简漾心头晃了晃,带着股说不清的冷意。
就如同前面所说,往生阁接了很多活,收了钱,便没有办不成的事,论起路数,搁在他说不清的“现代”里,大约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路数,沾着刀光剑影的气。
简漾记得,他第一次回去,一碗糙米饭要分着吃,冬天穿的棉袄补丁摞着补丁。
省吃俭用是刻在骨子里的规矩,仿佛不这样,就对不起自己所获得的暂时安稳。
简漾想起自己的大手大脚突然觉得有些惭愧。
oo:主神大人你也觉得不好意思啊
oo看着自家大人的内心,再看看那双耳朵沾上了一点红。
“确实惭愧,那这次回去就给他们好好置办置办。”
想来这么久好像真的极少关心他们。
入夜。
万籁俱寂,外面安静的能听见虫子叫。
简漾却在这时睁开了眼。
他没有点灯,借着窗外漏进的一缕月光,指尖抚过枕边那枚冰凉的面具,动作熟稔地戴了上去。
没有丝毫犹豫,他指尖微动,一道微弱的灵气在掌心流转,随即身形一晃,便如同融入墨色的水滴,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原地。
目的地明确——往生阁。
此刻的往生阁,被浓重的黑暗笼罩,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阁内守卫还算森严,却无一人察觉到,一道影子已如鬼魅般潜入。
简漾的脚步轻盈得像一片羽毛,在曲折的阁楼间穿梭,对这里的布局仿佛了如指掌。
很快,他在一间房门前停下。
推门而入,房间内出乎意料地干净整洁,桌椅一尘不染,显然平日里常有人打扫,这是平日里回来时住的房间。
简漾站在房中央,环顾四周,下一秒,他屈指轻弹,一缕灵气飞射而出,落在墙角的灯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