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谣言越传越邪乎。到第三天,居然有人说江桃的印花机是二手报废设备,辐射标。
江桃没吭声,只做了三件事:先把版权证书放大裱在橱窗里,又挂出“免费试洗,掉色包赔”的牌子。
最后请质检局的人来做了检测,报告单就贴在版权证书旁边。
果然营业额回升了一点。
但刘婶岂会善罢甘休。
江桃没搞出来这些前,她的店可是蝎子粑粑头一份。
俗话说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她蹲在门后拆包装——进的货和江桃家一模一样,连挂牌都仿得差不多。
第二天街上出现新传言:刘婶的货是江桃家淘汰的次品。
江桃没理会,倒是顾盼气不过要去理论。江桃拉住顾盼:“针尖对麦芒,只会扎着自己。”
谣言起来的第三天清晨,江桃在店门口现一滩污秽的鸡粪。
她用旧报纸仔细擦净门把手,照常开门做生意。对面传来刘婶尖利的笑声,正和肉铺老板比划着说什么,眼神不时往这边瞟。
饶是江桃不想陷入无畏的争端。
但是这样的行为实在是有点过分了,看来不反击是不行了。
但刘婶恶心人的招数也不止这个一个。
店里人最多的时候。刘婶瞅准了,蹬蹬蹬走到绣坊门前的空地上,嗓子嘹亮。
“各位同志!各位姐妹!大家评评理啊!”她拍着大腿,从怀里抖出一张皱巴巴的画纸。
“看看!都看看!这是我们去年就画出来的图样!被她江桃偷了去!改改就成她的了?天下没这个道理!抄袭!这是剽窃!”
人群嗡地围拢过来,指指点点。
看热闹的眼神在刘婶手里的纸和橱窗里的衣服上来回扫射。
江桃店里的几个顾客悄悄放下了正在看的衣服。
江桃冷笑一声从店里走出来。
她没看刘婶手里那纸,目光平静地扫过围观的人。
“刘婶,”她声音不高,但脆生生的,压住了嘈杂,“你说我抄你的?”
“铁证如山!”刘婶把那张纸抖得哗哗响。
江桃转身进了店,没一会儿,和姑娘们一起推出来几个大竹筐,筐里是五颜六色的碎布头,堆得冒尖。
“街坊邻居都在,”江桃指着那几筐布头,“今天我也想澄清一下关于我们店内的谣言,大家也看到了,我们店里挂的,是文化局的专利证书,这些图案,都是我手绘的,刘婶你红口白牙就说我是抄袭你的,你那一张图可不算证据。”
“这些布头,我免费送。谁要是能用这些边角料,做出我家橱窗里那件大衣的同款——我这店,连同里面的货,白送!”
人群静了一瞬,随即炸开。免费送布头!
人们涌上来,挤着挑拣,嘻嘻哈哈,刚才那点严肃的指控气氛瞬间给冲得稀碎。
大家又不是傻子,谁看不出那所谓“铁证”画得粗糙,而江桃家的衣服精致?谁又真信能用碎布头做出成衣?刘婶被挤到一边,拿着那张破纸,脸涨成猪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