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用战鬼改写了扶桑国的历史,让石井家之名如璀璨星辰般闪耀于整个扶桑国……”
石井一郎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胸口剧烈起伏着,仿佛有一团火在灼烧着五脏六腑。
“而我耗费十年心血培育的毒虫,竟被这小子轻易破解。”
恍惚间,他仿佛看见了自己在金碧辉煌的御前,跪拜着向天皇献上毒虫的场景。
仿佛看到天皇那惊喜赞许的眼神,听到朝堂上下对自己的一片赞誉之声。
仿佛看到他们石井家族的家纹镌入皇室的功勋柱,族谱载入帝国史册的巅峰时刻。
可如今,这一切的美好幻想都被眼前这个看似毫不起眼的蓝金中期毛头小子给彻底粉碎了。
他感觉自己的脸仿佛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痛。
“嗬……”
他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嘶吼,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政敌们讥诮的嘴脸,家臣们失望的叹息,都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这份耻辱比最烈的毒药更致命,正一寸寸地侵蚀着他的理智。
“八嘎……”
他在心中咒骂,指甲已经刺破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面上。
但下一刻,这个在权力旋涡中摸爬滚打多年的男人突然笑了。
“幸好……”
他在心中阴冷地盘算,目光如毒蛇般缠绕着李佑的身影,
“这世上会解此毒的,只此一人。以后只需抽个合适的时机,将这小子除掉即可。”
这个认知让他扭曲的心绪渐渐平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冷酷的算计。
“只要这小子一死,这解毒之法便会如同无根之萍,随之失传,到时候,这毒虫依旧会是我手中无往不胜的利器。”
当石井一郎再度抬头时,脸上已戴好完美的面具。
只是那微微勾起的嘴角,泄露出几分毒蛇吐信般的恶意。
而就在石井一郎内心翻涌的这段时间,李佑手上的动作丝毫未停。
银针在他指间翻飞,如同游龙戏水,每一针落下都精准地刺入一名伤者的穴位,将毒素尽数逼出。
“石井堂主似乎对我的针法很感兴趣?”
李佑突然抬头,正好对上石井一郎阴毒的眼神。
他手中银针不停,语气却带着几分玩味:
“要不要您也来试试?保证针到病除,还能顺道帮你调理下这满身的戾气。”
石井一郎脸色一僵,随即干笑道:
“小兄弟说笑了。”
他眯起眼睛,目光在李佑的手法和银针上游移,
“本座只是惊叹于你的医术……不知小兄弟师承何处?这般精妙的针法,想必不是无名之辈所传。”
李佑手腕轻转,银针精准地刺入最后一名伤者的膻中穴,头也不抬,淡淡道:
“家师不过是个山野郎中,常年隐居山林,说出来石井堂主也不认识。”
随着最后一根银针归入针囊,院落中此起彼伏的呻吟声终于完全平息。
被救治的弟子们脸上渐渐恢复血色,几个伤势较轻的已经撑着地面坐起身来,正用敬畏的目光望向李佑。
空气中原本浓重的血腥味,此刻已被寒星草清冽的药香取代,连带着紧绷的气氛也随之缓和了几分。
萧无咎虽然也震惊于李佑的手段,但很快被警惕取代。
他敏锐地注意到石井一郎眼中转瞬即逝的杀机,身形一晃,便挡在李佑身前,玄色衣袍无风自动。
“石井堂主似乎对我们摄魂堂的弟子很感兴趣?”
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
石井一郎干笑两声,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
“萧堂主多虑了,本座只是惜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