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氏族确认登舰完毕。"
大工程师格罗姆·铁砧的声音沙哑。他的机械义眼扫过全息星图,那里显示着帝国舰队正从钛星方向扩散的红色标记。
"启动亚空间屏蔽装置,设定航向——银河系外。"
随着命令下达,沃坦方舟舰的巨型引擎喷出幽蓝的火焰。
矮人们沉默地看着舷窗外渐渐远去的星河,每个人的胡须上都沾着未干的泪水。
他们知道,这一走就再也不可能回到先祖的熔炉世界。
"至少"老格罗姆摩挲着腰间的符文战斧,"我们带走了所有知识。"
方舟舰的前方,空间开始扭曲撕裂。
当最后一寸金属舰身消失在亚空间裂隙中时,帝国侦察舰的探测器上只剩下微弱的能量波动。
…………………………
在网道的幽光深处,伊扬登方舟世界的先知议会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水晶穹顶下,命运之镜映照出钛星最后的景象。
燃烧的城市,屠杀的广场,以及那面插在以太议会废墟上的帝国双头鹰旗帜。
先知埃尔德拉尔的指尖在镜面上轻颤,她苍白的皮肤在灵骨灯下近乎透明。
"又一个文明陨落了。"她的声音如同枯叶摩擦,"就像我们曾经的帝国。"
议会大厅的灵骨立柱微微震颤,仿佛在回应这份哀伤。
十几位先知围坐在命运之环周围,他们华丽的魂甲上符文黯淡,每个人都看到了同样的未来碎片:帝国舰队在歼灭了钛族之后,将炮口转向其他异形种族。
年轻的战斗先知凯利斯猛地站起,他的凤凰头盔被捏得咯吱作响:"我们必须立刻唤醒所有幽冥领主!伊扬登不能再重蹈比耶坦的覆辙!"
"冷静,孩子。"最年长的先知莫莱恩格抬起枯枝般的手,"恐惧只会滋养色孽的欢愉。"
他的目光转向穹顶之外——透过灵骨构造体的半透明外壳,可以看到方舟世界正在网道中穿行。
数以千计的灵族平民仍在市集漫步,艺术家们在歌唱,工匠们在雕刻。他们对即将到来的风暴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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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方舟世界的尖塔顶端,死亡守望者艾德拉站在观测台上。
她的长在网道风中飞舞,灵能视界穿透维度屏障,看到了物质宇宙中生的一切。
"他们来了。"她轻声说。
在她看到的幻象中:帝国战列舰的炮口正在校准;审判官的舰队在异形数据库中标记下一个目标;机械神教的勘探船已经现了灵族外缘世界的坐标
一只冰冷的手突然搭上她的肩膀。
"你看到了多少?"幽冥领主塔尔·维斯的嗓音如同墓穴回响。
他的魂甲上缠绕着来自冥界的霜雾,面具下的双眼燃烧着幽绿火焰。
"全部。"艾德拉的声音在颤抖,"人类不会停下脚步。钛族只是开始,接下来会是沃坦,然后"
"然后就是我们。"塔尔·维斯接过了她的话。
他抬起手,灵能火焰在空中勾勒出帝国舰队的行进路线,最终停在一个闪烁着微光的星域,那里有三颗隶属于蛮荒灵族的世界。
“她们将会是人类接下来的目标……”
“终焉之时即将到来,牺牲在所难免。”
……………………
在死神军要塞最深处的预言密室中,伊芙蕾妮独自跪在灵能水晶前。
她的指尖轻触冰冷的水晶表面,死神之力与水晶共鸣,在室内投射出扭曲的幻象。
"让我看看终焉"
她的低语在密室中回荡,紫罗兰色的瞳孔逐渐被幻象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