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生员自然不敢违拗,纷纷揖礼应是。
临走前,易禾又走到李祎身前,小声吩咐了句。
“今日给王籍的惩戒还未实施吧?”
李祎回:“没有,他不服么。”
“好,正好当着这些学生的面,凭你处置。”
说完她又摆出冷脸,在众人目送之下,离了太学院。
李祎歪头打量了王籍片刻。
王籍连连后退几步,总觉得有些不祥的预兆。
“既然你不想在影壁前罚站,那就换个地方吧。”
还未等王籍求饶,李祎便一把携了他的衣领,带他窜上了院里那棵梧桐树。
学生们只听到一阵“呼啦啦”衣袂翻飞的声音。
再转眼时,李祎已经落回地上。
一片惊呼声中,他们现王籍被挂在了树杈上。
整个人半悬在空中,一荡一荡。
“救命!”
“掉下去会死的,夫子,求你放学生下来。”
此时三声云板响过,课息结束。
几十名太学生像是会移形一般,瞬间就消失了个干净。
再也无人理会被挂在树上的王籍。
一直到这节课毕,李祎才将人放了下来。
他人一落地就开始干呕不止。
李祎在他旁边蹲身下来,嘴里轻轻念着:
“这也就是在太学院,我担着个夫子的名头不好为难你,若是在外头,这会儿你已经下不了榻了。”
王籍擦了擦脸上的汗,终于不嘴硬了。
“多谢夫子宽宥,以后学生再不敢了。”
“好说。”
“听说你祖父在朝中是三公之尊,回去怎么复话,你心里有数?”
“知、知道,必不会连累夫子。”
李祎摇了摇头:“易大人今日是秉公处理,若是你的家人因为此事在朝堂上为难她,回来我可不饶你。”
王籍含着眼泪拼命点头:“学生懂了。”
……
易禾临下值时,才听同僚说李祎将学生吊挂在树上的事。
她起初也有点担心,不过稍后一想,罢了。
今日这事闹出来的动静不小,权当是震慑一下个别性子顽劣的世家子弟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