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忆舒听到这个消息,有些惊讶:
“村长?他怎么来了?快先请正厅奉茶。”
不多时,村长就被请了进来,但是他拘谨地站在正厅之中,也不敢坐下。
主要是这宅子太豪华了,跟他们村里那些土屋根本不是一个层面,他这样的泥腿子,在这样好的房子里,根本不敢乱动乱看,生怕弄坏了人家的东西,然后自己赔不起。
宅院中的佣人给村长倒了茶,他笑着连连摆手,不敢伸手接那莹白的茶杯。
佣人只好将茶杯放在案几上,笑着退了下去,不站在这里让村长不自在。
等了没一会儿,沈忆舒便过来了,她看见村长,笑着迎了上去:
“村长,这大老远的,您怎么来了?”
村长看到沈忆舒,她身上的衣服华丽漂亮,与前些日子在山下村子里看到的,几乎判若两人。
他小心翼翼地冲着沈忆舒拱了拱手,才开口道:
“贵人恕罪,我本来不应该上门叨扰,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村子里遇到了大事,凭我们自己的能力解决不了。思来想去,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才贸然前来求助。”
“村长不必如此拘谨,您坐下慢慢说。”沈忆舒说着,便让绿柳扶着村长坐下。
村长被绿柳按在了椅子上,然后挪了挪身体,只坐了椅子的边边,不敢让自己与椅子贴的太多。
毕竟,他这一路从郊区过来,淌过泥巴路,身上还有不少泥点子,可不敢把这么好的椅子给弄脏了。
沈忆舒知道村长性格如此,便也不强求,只问道:
“村子里遇到什么事了?”
村长叹息一口气,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
“贵人可还记得,那天从山上下来,在村中避雨,遇到的另一拨人吗?”
沈忆舒点了点头,当然记得。
另一波人也姓沈,也乘坐很华丽宽敞的马车,当时宋瑾安还以为这是她的马车呢。
村长见她点头,便又继续说道:
“那是沧州有名的富户沈家,他们家中是做生意的,很有钱,算得上是我们沧州境内的第一大户吧。”
“上次去我们村里的那位老爷,是沈家的三老爷,他去我们村里,是想将我们村,包括村子里的土地都买下来,让我们搬走。”
“我们村祖祖辈辈都生活在那里,那边的后山上还有我们村的祖坟,我们怎么可能搬走呢?那是我们的根啊!”
“可那沈三老爷也不知道为什么,非看中了我们那块地方,他之前派了管家和手下来跟我们谈,后来见我不答应,他便又亲自上门,就是贵人您上次碰见的那一次。”
“后来沧州了洪水,他们倒是没时间来找我们,如今洪水退了,出城的路通了,他昨日又去了我们村子,还派了二三十个好手,将村子团团围住,并限定我们七日内搬走。”
“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想着到城里来碰碰运气,但没想到一进城,便听到到处都在说七星门的人,在洪水期间,给困住的百姓送粮食,我一下子就打听到了贵人的住处,便贸然前来求助了。”
“贵人,我们村里的村民态度一致,不想卖掉村里的土地,也不想背井离乡去别处,但我们都是小人物,根本无法反抗那沈家三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