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薇的事情解决了之后,纪屿白和宋清音就见过面了,只是他没提起过这件事,宋清音也就当做不知道。
毕竟,对于她从何处听来的这消息,还真是不太好解释。
“音音,你快点!不然一会儿赶不上飞机了。”
李悦的声音带着北方姑娘特有的爽利,她早已把自己裹成了一只圆滚滚的、色彩鲜艳的“球”,厚厚的围巾几乎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兴奋得亮的眼睛。
一手推着塞得满满当当的寸行李箱,另一只手焦急地朝着还在寝室内收拾的宋清音用力挥舞,行李箱的轮子在地板上出不耐烦的咕噜声。
“来了来了。”宋清音应声,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她拿起桌上那条柔软的羊绒围巾,仔细地围好,又将同色系的毛线手套戴好,最后才背起一个看起来轻便简约的双肩背包,步履轻快地走了出来。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在她柔顺的梢跳跃,整个人透着一种被精心呵护的从容。
“你就带这些?!”李悦看着她堪称“轻装上阵”的行头,眼睛瞪得溜圆,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那个快要撑爆的箱子。
“我的天,音音,你这是去家门口看比赛还是去隔壁市啊?换洗衣物呢?洗漱包呢?零食呢?应援物呢?”
她一连串的问题像小钢炮似的砸过来。
宋清音被她夸张的表情逗笑了,眉眼弯弯,声音温软:“安啦,比赛场地就在海市,离家很近的。缺什么,一个电话让我哥开车送过来就好啦。”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被妥善安排好的依赖,“而且……屿白哥说那边酒店和需要的东西,他都让人提前准备好了。”
提到那个名字时,她白皙的耳根微微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薄红。
“哦——!”李悦恍然大悟,拖长了音调,促狭地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宋清音,挤眉弄眼地笑道,
“是了是了,瞧我这记性!激动得都忘了你是海市人,家里有矿!更重要的是——”
她故意压低声音,带着满满的调侃,“你们家那位‘纪神’可是出了名的滴水不漏!有他在,你别说背包了,空着手去都行!他肯定连你赛后想吃哪家夜宵的小龙虾口味都提前订好了!”
这半年来,纪屿白对宋清音那种近乎“全自动保姆式”的呵护,早已成为寝室里心照不宣的“神话”。
经过半年的角逐,飓风战队通过积分赛,排位赛后,一路杀进总决赛。
今年的总决赛刚好在海市举行,纪屿白给了宋清音两张内场总决赛的票,她就叫上了李悦一同去。
“音音,我真的爱死你了!”李悦锁好宿舍门,推着箱子跟在宋清音身边,依旧兴奋得像个第一次春游的小学生。
她忍不住又抱住宋清音的胳膊蹭了蹭,“你是不知道总决赛的票有多难抢!黄牛票都炒上天了,位置还烂!要不是沾你的光,我这种手渣渣怎么可能坐在内场区看‘纪神’大杀四方啊!”
她双眼放光,仿佛已经看到了赛场上炫目的灯光和沸腾的人潮。
“我游戏群里那帮损友,知道我有票,还是这么好的位置,嫉妒得眼睛都绿了!直呼我抱上了金大腿!你真是我的福星加贵人!”
宋清音被她蹭得东倒西歪,无奈地笑着伸手戳了戳她光洁饱满的额头:“李大小姐,你这兴奋劲儿都持续快一周了,还没过去呢?我耳朵都快被你念叨出茧子了。”
“没有!完全没有!”李悦果断地摇头,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围巾都甩了起来。
“我告诉你,我昨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全是比赛画面和应援棒的光海!兴奋得根本睡不着!数羊数到一千只都没用!”
宋清音看着好友活力四射的样子,失笑道:“明天晚上才正式开赛呢,你这兴奋得也太前了吧?”
“你不懂——!”李悦拖长了尾音,挽紧她的胳膊,脚步轻快地朝着楼下走去,声音里充满了对即将到来的盛大狂欢的无限憧憬。
“这种级别的赛事,这种位置的门票,这种能看到‘纪神’本尊在赛场上封神的机会……光是想想,就足够我热血沸腾三天三夜了!提前兴奋怎么了?我乐意!”
她的笑声清脆,回荡在安静的宿舍楼走廊里,驱散了冬日的寒意。
飞机平稳降落在海市国际机场。甫一走出廊桥,海城特有的、带着咸腥气息的湿润空气便扑面而来,与北方干冷的凛冽截然不同。
“哇!海市!我来啦!”李悦推着行李车,兴奋地原地小跳了一下,引得旁人侧目。宋清音笑着拉住她,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接机口的方向
人流如织,喧嚣嘈杂。然而,在攒动的人头中,那道颀长挺拔、气质卓然的身影,如同自带聚光灯般,瞬间攫取了宋清音的视线。
纪屿白就站在那里。
他穿着剪裁完美的深灰色羊绒大衣,衬得肩宽腿长,身姿如玉树芝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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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未刻意招手,只是那样静静地望着她,唇角噙着一丝极淡却温柔的笑意,便已将周遭的一切背景虚化,自成一方天地。
宋清音的心跳,在触及他目光的瞬间,便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随即又般加起来。
一股混合着雀跃、羞涩与深深思念的热流,从心口迅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几乎是小跑起来,柔软的梢在身后扬起欢快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