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砌前院大门和垒院墙的时候秦老四和秦光宗不出钱也不出力,理所当然的,王芳云请来娘家兄弟将活儿干完后,“顺手”就找来两块薄木板,交叉将他家进出前院的屋门给封上了。
这之后秦老四和秦光宗进出就只能靠后门,洗好的衣服和处理好的山货也只能搭梯子晒到房顶上去。
好在猪圈里大毛、二毛姐妹俩已经搬走,零碎东西可以往里头堆,家里才没有太拥挤。
青砖堆砌的猪圈又宽敞又透气,拿来当杂物间实在浪费。
不过父子俩的经济短时间不会有增长,根本养不起小猪仔,这也算物尽其用了。
如此一来,虽然隔得近,但兄弟俩彻彻底底没了联系,成了不搭嘎的两家人。
或许是知道自己不受待见,即便大屋有一扇小窗户可以看见正院,秦光宗和秦老四也从来没开过那扇窗户。
两家人心照不宣的各过各的日子,谁也不和谁来往。
本来好好的,谁知道这天杨多多和婆婆刚抬了一大盆衣服去院子里晒,蹒跚学步的孩子跟在二人后头咯咯笑着追,玩儿的正高兴呢,突然秦老四家的屋子里传来一声暴喝!
没等婆媳俩反应过来,紧接着一道人影就撞开钉了木板的木门,直接滚进前院。
滚进来的人当然是秦老四。
这一切生的太快了,前院属于自家地盘,婆媳俩都没设防,就让孩子自己跑着玩儿,谁知道有那么倒霉的事,刚还咯咯笑的孩子正好被滚进院子里的秦老四压在身下,顿时惨叫声一片。
“啊呀!”杨多多丢下木盆,和婆婆一起把抱着脑袋惨嚎的秦老四拖走,将无辜受伤的孩子护在怀里。
万幸木门挡住大多数冲击,孩子并没有受伤,只是受惊严重,哭的都闭气了。
“秦老四!”王芳云暴怒,一把揪住秦老四的脖领子,啪啪就给了他两巴掌。
孙子是她的命,要有个好歹儿的,她也不想活了!
刚被亲儿子踹了一脚,还没缓过劲儿来又被嫂子打了脸,秦老四就是再窝囊,这会儿也怒火中烧,不管不顾和王芳云掐在一起。
杨多多安抚好孩子,回头见婆婆为给孙子讨说法被打,气的从地上爬起来,冲进屋里取来菜刀就要和秦老四拼命。
没想到自己这一脚能闯这么大的祸,秦光宗人都麻了,生怕出人命,他没多想,赶紧冲出去抢夺杨多多手里的菜刀。
也是赶巧了,他刚把这位大嫂的双手牵制住,从外头干活儿回来吃午饭的秦光耀就推门进来。
关系好不好的另说,他和杨多多毕竟是正经领了结婚证的正经夫妻,眼看媳妇儿被别人上下其手,秦光耀感觉头上绿的慌,眼睛都红了,挥舞着手里的锄头就往秦光宗的头上锄。
院子里乱成一锅粥。
大人们上演全武行,小孩儿坐在门槛上哇哇哭,可惜左右四邻都搬走了,剩下秦老大一家又只会装死人,打了半天竟然连个劝架的人都没有。
不过没人劝也好,有的架越拉打的越凶,没人理会反倒歇得快。
终究是和平年代,好不容易才过上能吃饱饭的日子,人人都惜命,到底没闹出大事儿来。
只是打这以后秦老三家和秦老四家就彻底决裂,连话也不说了。
住的远,如今老王家也不杵在秦家对门了,没了那边的消息来源,秦小妹对此一无所知。
她和钱庆春带着小鸡崽回家,果不其然全家都很稀罕。
双胞胎更是恨不得把炕挪到鸡窝里,痴迷的不行。
找了个大筐又铺了些稻草给小鸡做窝,秦小妹怕没有母亲的小鸡崽冻死,把它们搬进了自己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