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点,兰泽说得很对。
鬿窳来得太巧,而且是冲着他来的。
这天界看峰、驮峰的神兽有许多,其中也不乏凶物,但是此次被放出来的,却恰恰是跟他有旧仇的鬿窳,这就很值得细品。
……
两人眼神交汇,都明白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江肆唇角微挑,对着兰泽眸光淡淡道,“我听师尊说,天后湘乙还在。”
兰泽闻言,眉头一舒,笑道,“这一位,我怎么没想到。”
也是!
这天界里能做出这种又毒又蠢的事,还不怕天帝查出来剥夺仙籍,也只有天帝他妈了。
再则,江肆是谁?
鸿渊跟其他女人生的孩子,在湘乙眼里,估计是容不得的沙子。
而这个沙子不仅长大还长得不错,假以时日,必然超过如今的天帝徵治,若江肆野心再大一些,联合他这个上古四神之一的龙尊,岂不得翻天!
不,还少算了一个。
人皇商煦!
江肆可是人皇的首徒,握着整个人界的资源。
若真要跟徵治斗法,两边输赢难料,但无论那种,对徵治来说,也是一场极大的考验。
一不小心,位子得换人来坐。
想到这,兰泽对着江肆戏谑弯眼道,“人家当心你抢位子坐,要不,就遂了她的愿,如何?”
江肆听罢,定定看着他。
眼里幽深如潜海,神色恣意道,“如果兰泽想的话……”
话开一半,兰泽就知道他想说什么。
忙打断道,“我不想,那得多累呀。像现在这样,还能偷个懒,躲着不出门。可当了天帝可就不行了。还得天天跟猴子一样,坐在大殿上被人围着……无趣!”
江肆笑笑,“那我也不想。你去哪我就去哪。”
兰泽桃花眼里闪着细碎星光,盯着江肆那好看的唇瓣看了看,啧啧笑骂两声,“你这嘴上可是抹了土,不然怎么一天天的,尽说些土话。”
“土吗?”
“土死了。”
江肆起身撑在兰泽椅上,将人困在那方寸间,似笑非笑道,“土?那你耳朵发红做什么?”
“替你羞的。”
江肆哑然失笑,“好好好,随你怎么说。”
兰泽摸摸发烫的耳珠,将人推开。
接着往前走了两步,也仅仅是两步,一道烈焰喷来,房顶直接去了一半。
门头门槛也彻底没了,眼前一切简直一览无遗,清晰无比。
兰泽悠悠瞥了眼自己,毫发无损。
一抬头,就见江肆开启了结界,将火势飞沙挡在外面。
他淡淡收回目光,睨了眼被鬿窳打趴在地,正苟喘爬挪的十八将,嫌弃道,“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还敢对我拔剑。”
江肆看着他这模样,唇角笑意加深,了然道,“是有对付鬿窳的办法。”
兰泽摸了摸脸。
笑道,“难道我脸上写着自信两个字。”
江肆凤眸微漾,跟着胡闹道,“不是‘自信’,是‘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