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泪水混着粗重呼吸落在阮意手上,带着哽咽的哭腔絮絮叨叨的不停道歉。
阮意只觉得心口像被堵住,看着对方没有任何技巧、一股脑倾泻而出的笨拙情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怜。
其实他完全可以像裴敛一样,利用那样好的身体资本,可沈峋根本想不到这样的法子,只会一见到面就想贴上来亲近她。
就是这样莽撞的情感,在其他扮演得完美的“绅士”面前,才会显得格外愚蠢。
掌心的刺痛还在一阵一阵发烫,阮意猛地抽回手,带着愤怒开口质问。
“你真的病的不轻,谁告诉你死了就能重来的?你死了只能见到阎王!”
阮意盯着他通红的双眸,眼眶也跟着发热,“你有没有想过江阿姨沈叔叔,有没有想过那些在乎你的人?”
“我只是你的未婚妻,根本不值得你做这样的事!”
男人像是被她的话戳中什么,睁大双眼盯着她,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只是未婚妻?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能轻描淡写的带过一切?!”
沈峋贴得更紧,紧紧攥住她的手腕,眼眶里的泪水越积越多。
“我没疯!我们从出生就认识!就算有争吵、误会……那前十几年的感情呢?”
“你存在于我生命前十七年中的每一天!每一天!就因为一次争吵……为什么我就能这样被别人轻易代替!为什么?!”
泪水源源不断滴落时,男人盯着她掌心的两道深痕,眼中满是痛苦与愤怒。
“阮意,你真的有心吗?有吗!”
胸腔中的跳动越来越快,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如鲠在喉。
“沈峋……我们都长大了。”
“我们冷战了这么久,你都能好好的生活,为什么现在会这样呢?”
她看着沈峋眼底翻涌的情绪,心脏隐隐抽痛,她明明是想把问题解决,却没想到会把对方逼到如此极端的境地。
男人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像是再也撑不住一般。
“我装的,全都是我装的!我根本不敢想象没有你的未来……”
“其实我没有你根本不能活下去!”
阮意被惊得僵在原地,耳边反复回荡着对方的话,眼眶中的湿润溢出,满是难以置信的错愕。
装着都还那么变态,那不装得有多过分!
男人自然猜不到阮意的想法,只在看到她落泪时立刻俯身凑近,颤抖着用唇轻轻吻掉她脸颊上的泪渍。
可他自己的眼泪却又跟着落在阮意脸上,刚吻净的脸蛋又被新的泪打湿。
他一遍遍地亲,从女孩泛红的眼尾到湿润的睫毛,连带着她鼻尖的哭红痕迹都没放过,害得她的睫毛湿漉漉的黏在一起。
“神经病、你就是神经病!你这只笨狗、蠢狗!”
沈峋被她忍无可忍的推开,依旧死死盯着她被咬得亮晶晶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