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意不应该听到那些难听的话。」
他的喉结反复滚动,终究没把曾对傅妄说过的话再次说出口,只是垂了垂眼。
阮意见男人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瞬间有了答案。
她收回目光,抬步想推开他往病房走,手腕却被傅暻臣拉住。
他的力道不算重,却怎么也不愿松手,指腹蹭过她手腕的皮肤,带着些颤抖。
阮意只好停下脚步看他。
男人没说话,只是垂着眼,额前碎发遮住眼底的情绪,唯有喉结反复滚动,周身那股压抑的痛苦几乎要漫出来。
明明是平时说一不二的人,此刻却像将她视为汪洋中的浮木一般,绝不愿松开。
看着傅暻臣这副近乎要失控的模样,让她到了嘴边的“放手”终究没能说出口。
阮意有些懂了,为什么大胖橘皇帝能够一而再、再而三地纵容华妃不断的残害后宫中的妃子。
当你知道一个人所有的偏执与失控都源自于控制不住对你的爱意时,心是硬不起来的。
阮意自己也觉得这样的想法有些可笑,可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汗时,还是放软了姿态。
倘若傅暻臣做的这些事掺进半点虚情假意的算计,阮意都能对他处以“死刑”。
偏偏男人做的这些事归咎成一句最愚蠢的话就是———他只是太爱我了而已。
她能说什么,怪他干嘛这么爱自己吗?
阮意沉默着抬起手,指尖轻轻落在他眉骨的淤青上。
刚碰上就感受到男人的手环了上她的腰肢,带着薄茧的大手逐渐收紧,将她往胸膛上压。
阮意察觉后,指尖用力在他的伤口上按了一下,立刻听到傅暻臣疼得闷哼出声,可他却没松手,反而抱得更紧。
他将阮意的脸按在自己肩头,大手无意识地在她腰后轻轻蹭着,男人的动作里带着近乎沉醉的依恋,似乎是全然不受控制的本能。
“很疼,对吗?”阮意的声音从他肩头传来。
傅暻臣轻轻点了点头,闷声应了个“嗯”,手臂收得更紧,仿佛怕她跑掉。
阮意却轻轻推开他,抬眸望着他的眼睛,语气里带着几分责怪。
“那你伤害别人的时候呢?傅暻臣,不止一次了。”
女孩的指尖抵在他胸口,阻止他再次靠近,“如果你的出发点是家族仇恨、是报复,我或许还无话可说。”
“可你做这些,只是因为喜欢我?这不对,你不应该因为我犯罪。”
傅暻臣没反驳,只是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额角,细细地嗅闻着她发间的气息。
「怎么会是“只是”为了你?」
对他而言,为阮意做这些,根本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
报仇?他早有能力让周婉和傅妄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