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意骂得口干舌燥,刚想喘口气,一杯水就递到了嘴边,男人还别扭地别过脸。
“别渴死,没人跟我吵了。”
阮意下意识喝了两口,等反应过来时发觉自己已经被他抱着吵了快半小时。
这下好了,嗓子哑了力气也耗光了,连抬手推他的劲儿都没了,只剩下胸口微微起伏的气闷。
沈峋见阮意累得够呛,屋内剑拔弩张的气势瞬间敛去。
男人松开些箍着她的手臂,手掌轻轻覆在她的后背上,一下下替她顺着气。
阮意缓过劲来,转头就想嘲讽他假好心,可视线落在他脸上时,却愣了。
男人他眼底没有半分争吵后的愠怒,反而有些藏不住释然和……雀跃?
毕竟,只有男人自己清楚,这半小时的争吵对他来说有多难得。
在误会之后、在今天之前,阮意对他只有阴阳怪气和斥骂,发信息大多不回,见了面只叫他“变态、精神病”,从不愿多说一个字。
可刚才,女孩把对他的不满一五一十全说了出来,这是她第一次肯说出所有不满的细节,让他看清她的委屈和在意。
「总算知道该怎么去改……」
“你乐什么呢?”阮意被他这副模样看得发毛,“刚才吵得不是挺凶吗?”
男人将脸上的情绪一收,语气忽然变得格外郑重,他攥住她的手,眼神灼热又急切。
“阮意,我不可能跟你解除婚约,永远都不可能。”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不容置喙的认真。
“但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说我不会逼你,我说我喜欢你,我爱你,没有一句是假的。”
“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从我们俩还话都说不清楚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比顾执来阮家早更,比所有可能对你有想法的人都早。”
他的指尖微微发颤,语气里多了几分委屈“我知道顾执是情敌以后我都认了,可为什么……为什么现在还有你的上司。”
“还有那天那个戴面具的男人,他……是你的谁?”
他一想到那些围着阮意的男人,声音就忍不住发颤,将滚烫的脸颊贴在她微凉的皮肤上才缓和了一些。
女孩没回应,安静得让他心慌,他只能更紧地抱着她,嘴里反复念叨着。
“你小时候就说过,说过要嫁给我的。”
“阮意,你不可以反悔,绝对不可以……”
他已经死了
阮意听完整个人都怔住了,先前的愤怒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
她曾经以为沈峋是个大脑被欲望驱使的疯子,可他说出的那些过往,那些藏在刻薄下的真诚,全是实打实的事实。
一股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