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惟初的睫毛抖了一下,微微蹙眉:“若真有那一日,也是我自己瞎了眼,是我自己活该,你要是有本事谋朝篡位你就做,就算要杀你也是我自己亲自动手,不需要别人来做,但是表哥,你会吗?”
谢逍道:“我早说过的,只要陛下还要我,我绝不负陛下。”
晏惟初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表哥,你怎这么好啊?你就不想着问一问我会不会负你吗?”
谢逍握住他的手:“你不会。”
“嗯,”晏惟初肯定,以皇帝的身份承诺他,“若真有那一日,朕特许你谋朝篡位,但你不负朕,朕也绝不负你。”
谢逍拉他入怀,用力拥紧了他。
晏惟初歪过头,枕在谢逍颈窝里,抱怨:“我还是头疼。”
“我抱你去睡觉。”
谢逍说着便要抱起他,晏惟初摇头:“等等。”
他自谢逍怀中退出,将刚写完的圣旨拿过来,坚持拿起自己的皇帝大印盖下去。
现在的他在朝堂上说一不二,这张圣旨发下去不难,惹来的非议却不会少,但他还是要做。
他要表哥真正站在他身边,跟他并肩的位置,受百官谒拜、万民景仰。
谢逍没再阻拦,晏惟初执意要用这样的方式表达爱意,他接受便是。
晏惟初顺手展开手边从前自己亲手画的,初见谢逍惊鸿一瞥的那幅画卷,借着酒劲在旁边题字。
春秋代序,此心犹同。
山海不移,风月始终。
谢逍搂着他,散落的长发垂下,落于晏惟初肩侧,与他的乌发交缠在一块,如同结发。
晏惟初扔了笔,回身吻上谢逍的唇:“表哥,我还想做……”
谢逍在唇齿相贴间呢喃提醒他:“很晚了,一早就要起来。”
“我才不管,”晏惟初任性道,“我让赵安福他们现在去传谕,明日加冠仪式的时辰推迟到辰时末。”
谢逍轻声笑,将他抱起。
床帐曳地,烛光在上方描出抵死缠绵的影子。
晏惟初好似醉得更厉害了,情动难抑,彻底沉溺进其中。
他在持续的战栗间手指勾起谢逍垂于自己脸侧的一缕发丝,做了先前就想做的事,将之与自己的乌发绑在一块,打了个死结。
谢逍停住,重重一喘,额头滑下的汗落至晏惟初唇边,被晏惟初伸舌舔去。
他俯下身,手指插进纠缠的发间,寻着晏惟初的舌尖吻上他。
罗帐春深,酲梦未醒。
已许三生。
正文完结
晏惟初恍惚睁眼,听到外殿传来谢逍隐约的声音,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还是有些头疼。
昨晚喝得太多,又荒唐了半宿,这会儿他即便醒了也懒洋洋地提不起劲,只想在床上一直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