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口鼻奔船尾,途经中舱再点一堆火把。
整船燃起,热浪扑面。
龙啸天已在舢板上攥绳:“快。”
木念跳上,舢板剧晃。
龙啸天割绳撑桨,舢板脱船顺流下。二人伏低。
身后货船已成火球,映亮江面。
战船喊声清晰:“着火了。”
“是空船。”
“有人跳水,下游。”
舢板贴水漂于阴影。一船距左十丈驶过,兵卒忙于救火,无人侧目。
火光渐远。
龙啸天松桨喘气:“过去了。”
木念回望,五船围火船如蚁围火。
“他们觉上当了。”
“觉也晚了,黑灯瞎火怎找小舢板?”
木念摸出龙溟所赠玉佩——北戎狼头纹温润。
“担心他?”龙啸天问。
“北戎皇帝要的是我。龙溟回去未必安全。”
“那小子精,自有本事周旋。”
木念望向前方黑暗:“啸天叔,皇上要圣女血脉真为国运?”
“狗屁借口。”龙啸天啐道,“南楚王想长生,北戎帝想续命,皆为己。江山社稷?大话糊弄人罢了。”
“那龙溟他……”
“溟儿那孩子不同。”龙啸天语气软下,“他心里装的是百姓。他说过,有朝掌权先废北戎以战养战旧法。”
木念沉默。
舢板漂入河湾,两岸芦苇高耸。
龙啸天收桨,出声:“在此歇脚。天亮前不可再行,江上无遮易暴露。”
木念靠舢板边,“需寻像样船,舢板到不了北戎。”
“前五十里白鱼渡,我有熟人可弄船。”
“可靠?”
“十年前救过他一命,信得过。”
木念望远处渐熄火光:“南楚兵觉空船,必沿江搜查。白鱼渡恐已设卡。”
“也得去。”龙啸天道,“无船走陆路需两月。龙溟快舟换商船,十日抵北戎边境。咱晚了恐生变。”
木念摸出干粮分饼:“先吃饱。天亮前赶至白鱼渡,趁换防混过。”
二人啃饼饮灵泉水。
芦苇中忽传水鸟扑翅。
龙啸天竖耳:“有船声。”
凝神听划水声,不止一条。
二人急忙藏好。
四条小船驶来,各载三人持弓弩,船挂风灯——南楚哨船。
船停河湾口。
粗嗓门道:“搜此芦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另人道:“头儿,天黑苇大怎搜?”
“点火把,一根根搜,钦犯二人,擒获赏银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