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走向酒柜,随手取了一瓶烈酒,倒了一杯,仰头一饮而尽。
酒精灼烧喉咙,却压不下那股躁意。
……
“沈先生。”
一道轻软的嗓音忽然在身后响起。
沈戾手指一顿,缓缓回头。
温瓷倚在门边,身上只套了一件他的黑色衬衫,宽大的衣摆堪堪遮住大腿,露出纤细的腿和脚踝上未消的红痕。
她没穿鞋,赤脚踩在地毯上,像只悄无声息的猫。
沈戾眸色暗了暗,“谁准你进来的?”
温瓷眨了眨眼,无辜道:“门没锁呀。”
沈戾冷笑,“滚出去。”
温瓷却像是没听见,慢悠悠地走到他面前,指尖轻轻点了点他手中的酒杯。
“头痛还喝酒,沈先生真是不爱惜自己。”
沈戾盯着她,忽然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到身前,嗓音危险:“温瓷,你是不是觉得,爬上我的床,就能为所欲为?”
温瓷仰着脸,唇角微扬,“沈先生,您这么凶,我会害怕的。”
可她眼里哪有半分惧意?
沈戾指腹摩挲着她的腕骨,力道渐重,“你到底想要什么?”
温瓷轻轻“唔”了一声,似在思考,随后踮起脚,凑近他耳边,吐息温热:
“我想要……沈先生的心呀。”
沈戾呼吸一滞,随即冷笑,“痴心妄想。”
“好吧,那就当是我痴心妄想好了。”温瓷随意地挑了挑眉,然后伸出指尖按住了沈戾突突跳动的太阳穴。
沈戾的呼吸微滞,整个人僵在原地久久没有反应。
从来没人敢这么随意地触碰他。
这女人,胆子真是大得可以。
温瓷的指尖仍轻轻按在他的太阳穴上,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地缓解了他剧烈的头痛。
他本该厌恶她的触碰,可此刻,他竟无法推开她。
“沈先生……”温瓷的声音轻软,带着几分慵懒的温柔,“您这样硬撑,头会更疼的。”
沈戾眸色幽暗,盯着她近在咫尺的脸。
她的睫毛纤长,眼尾微微上扬,唇瓣泛着淡淡的粉色,像是清晨沾了露水的花瓣。
他喉结滚动,想要说她大胆,说她找死,可最终却只说出一句:“谁教你的?”
温瓷眨了眨眼,“什么?”
“按摩手法。”沈戾冷冷道,“别告诉我,你是无师自通。”
温瓷轻笑,指尖微微用力,在他太阳穴上轻轻画了个圈。
“沈先生,您是不是觉得,我对您的好,都是有预谋的?”
沈戾眸色一沉,没有回答。
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否则,她凭什么对他好?
温瓷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唇角微扬,指尖缓缓下滑,落在他紧绷的眉间,轻轻抚平。
“我只是……不想看您难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