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尖搭上门把手,金属的凉意渗入皮肤,却比不上心底那股刺骨的寒意。
就在门即将合上的瞬间,他忽然停下,声音低得几乎被风声吞没,
"……我讨厌您。"
黎千夜的脚步蓦地一顿。
浴室的门半掩着,镜面反射出她微微绷紧的下颌线。
她的指尖还搭在裙摆的拉链上,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夜枭说完那句话后,像是彻底耗尽了所有力气,头也不回地关上门离开。
走廊的声控灯随着他的脚步声一盏一盏亮起,又在他走过之后一盏一盏熄灭。
他的背影挺拔如刀,却又孤寂得像被整个世界遗弃。
疯批黑道大小姐25
夜枭离开后,黎千夜的公寓陷入一片寂静。
浴室的水声响起又停止,她换上睡袍,微润的发丝披散在肩头。
她站在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框,目光落在远处漆黑的夜色里。
刚才那句话,让她罕见地有些烦躁。
夜枭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
也不该说这样的话。
他是最锋利的刀,是最沉默的影子,是不够资格质疑她任何决定的保镖。
可现在,他不仅逾矩,甚至敢对她说出这种话。
黎千夜扯了扯嘴角。
与此同时,城郊废弃的仓库区。
夜枭站在昏暗的巷子里,指节抵在墙上,指骨已经渗出血丝,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只是沉默地盯着前方。
他知道自己不该说那句话。
作为保镖,他只需要服从命令,而不是质疑、更不是……表达情绪。
可今晚,他失控了。
他看着她送谢临回家,看着她纵容那个男人撒娇耍赖,甚至……看着她主动吻他。
那一刻,他几乎想冲上去把谢临从她身边拉开,可理智死死拽住了他。
他有什么资格?
他只是她的影子,她的刀,她的工具。
工具不该有情绪,更不该有私心。
夜枭闭了闭眼,胸口那股闷痛感越发强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撕扯他的心脏。
他需要发泄。
于是,他主动去了城北的地下拳场,那里鱼龙混杂,到处都是亡命之徒。
他站在昏暗的灯光下,冷峻的面容隐在阴影里,像一柄出鞘的刀,俊美而危险。
很快,有人注意到他。
"哟,这不是黎家大小姐的狗吗?"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叼着烟,讥讽地笑,"怎么,主人不要你了?"
夜枭没动,只是冷冷地掀起眼皮。
"怎么,不说话?"男人嗤笑一声,伸手推了他一把,"装什么清高?不就是个靠女人吃饭的玩意儿?"
夜枭依旧没动,只是垂在身侧的手指缓缓收紧。
"听说黎大小姐跟她未婚夫在一块儿?"男人恶劣地笑着,"怎么,难不成你嫉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