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说,姜西芷果然不挣扎了,老老实实窝在他怀里。
简单包扎后,两人安静相拥,她似乎清醒了一些,突然哽咽了起来:“你知道我为什么去花房吗?”
纪寒灼的心弦被她的抽泣拨动。
她知道吐露情绪了,总算是好了一些。
他拍着她的脊背以做安抚。
可下一秒,听到她的话,纪寒灼有种天塌的崩裂感。
她说:“那里有灰褐色的泥土,还有剪刀,血滴上去会被土壤吸收。”
姜西芷虽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但有自我意识。
简单的一句,纪寒灼却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有现成的工具,血被泥土快速吸收,没有气味,化作养分,没人能发现。
花房也隐蔽,去的人也少,被人发现的几率更小。
谁都不会知道,他也不会知道。
他不知道,就不会用她关注在乎的人威胁她,制止她的错误行为。
连伤害自己都小心翼翼,不想让他发现。
只是因为……她不想牵扯到其他人。
这一刻,纪寒灼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钝刀一点一点割开,放进绞肉机一点一点碾碎,来回反复,疼的让人无法呼吸。
他把头埋在她胸口,低低的破碎声传出:“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那晚之后,纪寒灼再也没有去过公司,寸步不离守着姜西芷。
更不敢威胁她。
姜西芷皱一下眉,他就会放缓呼吸,反思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惹她不高兴了。
伴随着医生数月的诊治,姜西芷情况好了些,加之医生说带患者散心的建议,纪寒灼带她去全球旅行。
他带她去挪威看极光,把她抱在怀里,去俄罗斯看雪景,去荷兰看风车,去普罗旺斯看薰衣草花海,在花海里拥吻……
他们一起走过很多路,看过很多风景,从前的波折和纠葛在震撼人心的景观下淡了许多。
可大可小的情爱在大自然的壮阔风景下显得那么不足一提,又或者是升华。
亦或者说,他态度的改变才是治好她的良药。
姜西芷的病好了很多,尤其是他们抵达伦敦后,一起看过大本钟后,纪寒灼请了当地最顶级的医生给她看诊。
医生说姜西芷已经接近痊愈。
纪寒灼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特别高兴,更多的是悔恨,懊恼。
如果他不逼她,不让她觉得压抑束缚,她会一直很好,怎么可能遭遇这些苦难。
随着旅行继续,姜西芷话也逐渐多了起来,不再吝啬笑容。
很多时候,他们的相处模式竟和普通情侣没差别。
他会给她抓娃娃,编花环。
一起坐摩天轮,吃她剩下的冰淇淋。
她会下意识把菜里他不喜欢的姜挑走,给他买觉得好看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