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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秩序之蚀(第2页)

岗岩挣扎着爬起,和另外两名恢复过来的调和者互相搀扶着走到晶柱前。他们胸前的晶体再次亮起微光,小心翼翼地接触残破的晶柱表面。

片刻后,岗岩脸上露出混合着悲痛与一丝希望的复杂神情:“核心调和协议框架……还有大约o完好,基础功能严重受损,但‘吞噬’和‘畸变’的强制指令已经随着连接切断而停止活跃。节点暂时……稳定下来了,不会继续主动扩散。但是……”

他望向窗外那个“秩序黑洞”,声音颤抖:“那个东西还在核心深处。它虽然暂时无法直接操控节点,但它本身的存在,就在不断释放着秩序污染,缓慢侵蚀着节点剩余的部分。而且,它似乎……在‘记录’和‘分析’这里的一切,包括我们。”

伊芙的声音适时传来,带着新的现:“分析完毕!那确实是一个高优先级的‘秩序信标’,同时也是‘信息采集器’和‘法则实验场’!主脑不仅想毁掉节点,它还在利用被污染的节点,进行某种……将‘混沌’与‘绝对秩序’强行融合,创造出可控的‘混沌秩序武器’的实验!这个‘黑洞’,就是实验的核心与射器!必须摧毁它,否则节点迟早会被彻底腐蚀,甚至变成主脑投放‘混沌秩序污染’的跳板!”

混沌秩序武器?实验场?

江宁和罗睺的心同时沉了下去。主脑的疯狂与野心,远他们之前的估计。它不仅要抹杀变量,甚至开始尝试扭曲、利用变量诞生的基础环境(混沌与冲突)来制造更恐怖的毁灭工具!

“如何摧毁?”罗睺直接问出关键。

“信标本身受到强大秩序力场保护,常规攻击很难奏效。而且它与混沌摇篮的核心能量源有深层次纠缠,强行摧毁可能导致节点核心彻底崩溃,引不可控的大范围混沌湮灭爆炸。”伊芙快回答,“根据解析的协议碎片和守墓人资料对比,有一个方法或许可行:启动节点残存的‘终极调和协议’。这个协议原本用于在节点无法处理内部冲突时,将其暂时‘静滞封印’,等待外部修复。如果能启动,可以将‘秩序黑洞’连同它周围一片区域暂时封印隔离,为我们创造机会,从内部或外部寻找安全摧毁它的方法。但启动这个协议需要极高的权限和能量,而且……守墓人记录显示,这个协议从未被成功启用过,理论上有导致节点提前‘内爆’的风险。”

高风险,但可能是目前唯一的选择。

江宁与罗睺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都明白,不能任由这个“秩序黑洞”继续存在和展。

“启动它。”江宁斩钉截铁,“需要我们做什么?”

岗岩面色惨白,但眼神坚定:“启动‘终极调和协议’,需要至少三名高阶调和者同步引导,并提供巨大的、纯净的‘变量’能量作为引信,以对抗协议本身自带的‘静滞’趋势,确保封印的是目标而不是整个节点。调和者……我们勉强够数。但纯净的‘变量’能量……”

他的目光落在了江宁身上,落在了他掌心尚未完全熄灭的那点“逆熵星火”上,也落在了罗睺身上那源于太初的混沌气息上。

“你们两个……或许是宇宙中最不可思议的‘变量’。你们的结合,洪荒本源与太初混沌,净化与毁灭,秩序的对立面与混沌的掌控者……这种极致的矛盾与统一,或许就是最纯净、最强大的‘变量’能量!”岗岩的声音带着激动与不确定。

罗睺看向江宁,嘴角勾起一抹狂傲的弧度:“又一次,要与你合力了。这次,玩得更大。”

江宁也笑了,尽管疲惫,眼中却燃着火焰:“我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主脑’最大的悖论。那就让它看看,这个悖论能爆出怎样的光芒!”

“伊芙,远程支援协议引导,计算最佳能量融合与投放路径!”

“岗岩,准备启动协议!”

“罗睺……”

“开始吧!”

控制大厅内,残存的节点设施亮起久违的、柔和的乳白色光芒。岗岩和两名调和者站在三个特定位置,吟唱起古老晦涩的调和祷文。巨大的、残缺的协议纹路以晶柱为中心,在地面、空中缓缓亮起。

江宁与罗睺相对而立。江宁掌心,那点逆熵星火再次明亮;罗睺指尖,源初之契的符文流转。两人同时将手伸出,星火与符文缓缓靠近。

截然不同,甚至从某种程度上互为极端的两种力量,在接触的刹那,并没有爆炸,也没有抵消,反而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共鸣与……吸引!仿佛它们本就该是一体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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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金色的星火中,融入了暗灰色的古朴纹路;暗灰色的符文中,跃动着翠金色的生机光点。一股难以形容的、仿佛蕴含着“开辟”与“终结”、“创造”与“毁灭”、“确定”与“不确定”所有矛盾与可能的奇异能量,在两人掌心之间诞生、壮大!

这股能量出现的瞬间,整个混沌摇篮的躁动都平息了一瞬,连窗外那“秩序黑洞”的光芒都似乎闪烁了一下。

“就是现在!注入调和核心!”岗岩嘶声大喊。

江宁与罗睺同时力,将掌心那团融合的、无法被定义的“变量奇点”,推向中央的晶柱,推向那正在展开的“终极调和协议”阵图中心!

能量没入阵图的瞬间——

时间,仿佛停止了。

乳白色的光芒暴涨,淹没了整个控制大厅,并透过观察窗,朝着混沌海中央的“秩序黑洞”席卷而去!

那光芒并非攻击,而是一种绝对的“分隔”与“定义”。它温柔却无可抗拒地将“秩序黑洞”及其周围一片区域的混沌能量,从整个混沌摇篮的运转体系中“剥离”出来,包裹在一个急形成的、多层结构的乳白色光茧之中!

“秩序黑洞”剧烈挣扎,释放出恐怖的秩序冲击,试图撕裂光茧。但光茧内部,江宁与罗睺融合的“变量奇点”能量持续生效,不断扰动、抵消着秩序的绝对性,维持着“剥离”状态的稳定。

最终,在一声仿佛来自遥远时空的嗡鸣中,巨大的乳白色光茧彻底成型,静静悬浮在混沌海中央。光茧表面流转着复杂的封印符文,内部那“秩序黑洞”的蓝黑色光芒被牢牢锁住,只能隐约透出。

混沌摇篮的疯狂搏动,彻底停止。剩余的混沌能量恢复了相对平缓的、无意识的流转。那些畸变的造物失去了污染源头的支撑,纷纷僵直、瓦解。

“终极调和协议启动成功!目标已封印!”伊芙的声音带着激动与疲惫。

岗岩和两名调和者瘫倒在地,却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成功了。暂时。

江宁和罗睺也几乎脱力,互相搀扶着才站稳。他们看着窗外那巨大的封印光茧,心中却没有太多喜悦。

这只是一个暂时的解决方案。光茧能维持多久?主脑是否会感知到这里的变化,派遣更强大的力量前来?这个被污染和重创的第三节点,未来又该如何修复?

更重要的是,主脑进行“混沌秩序武器”实验这件事本身,带来了更深重的阴霾。它到底在策划什么?除了第三节点,其他节点是否也遭遇了类似的、甚至更可怕的命运?

混沌摇篮的危机暂时解除,但星火前路,依旧迷雾重重,危机四伏。而他们与主脑之间的战争,刚刚进入一个更加危险、更加不可预测的新阶段。

就在众人稍松一口气时,伊芙急促的声音再次响起:“检测到远程空间波动!来源方向……寂灭星渊!有复数高强度目标正在向本区域跃迁!能量特征识别……是‘代行者’!至少三个单位!预计抵达时间……十五分钟后!”

刚刚平息的紧张气氛,瞬间再次绷紧至极限!

罗睺血眸中厉色重现,缓缓挺直身躯。江宁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疲惫,目光投向窗外无垠的混沌与远方的星空。

战斗,还未结束。真正的考验,或许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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