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饰和造型是订制的,不过是我把它们编在一起的,怎么不能算是我做的?”
“嗯。”
温青鱼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后便又低下头看着握在手中的小小手链。
精致漂亮,也很有特点,就像余音音一样。
“要不,我帮你戴上,好吗?”
余音音的声音有些颤,莫名多了几分慎重。
温青鱼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心中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余音音低下身子,牵起温青鱼的手腕,指节修长,皮肤冷白,腕骨也非常纤细,不知道温青鱼的手是怎么变得那么灵活的。
小心翼翼的将手链扣在温青鱼的手腕处,余音音满意的点点头,不愧是自己的审美,戴在温青鱼的手上真是再合适不过了,随即抬起头,脸色微红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
“今天晚上我们住一起吧,去你那,还是我那?”
余音音的问题来得猝不及防,温青鱼下意识的就想要回答‘去你家’,但话到嘴边又及时住了口,只能无奈的瞥了她一眼。
“链子很漂亮,我很喜欢。”
选择性的跳过了那个问题。
余音音抿了抿唇,心中不知为何又有些闷。
沿着道路继续向前走,江风寒凉,本就穿得少露得多的余音音也感觉有些冷,再加上现在温青鱼和自己都不说话,看着路上散步的人越来越少,沉默的氛围让余音音慌,下意识的攥紧掌心里的手。
余音音的力气大,手被握得有点疼,温青鱼不着痕迹的皱皱眉,但没有舍得让余音音松开。
“音音,还记得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凝滞的空气突然被打破,余音音就像是喘不过气的人又活了回来。
本能的觉得这个时候温青鱼重提旧事不是什么好兆头。
余音音绷紧唇,不想回答。
“已经九个月了对吧。”
温青鱼自顾自的说着。
“没想到一转眼都过去这么久了。”
嘴上说着,温青鱼在心中细细感受着余音音的手,柔软的掌心暖呼呼的,能够贴切的感受到她的体温,热情奔放,明媚灿烂。
其实余音音的手比起她的还要小上一点点,但是因为常年把玩乐器的缘故,所以指节更加分明紧致。
牵在一起在半空中晃荡,连接着两个人的影子,在路灯下拉得很长,一辈子都不想被松开。
“鱼鱼,怎么突然还感叹起时间了,这话题也太悲伤了,换个呗。”
余音音的脸上强露出笑容,不安感越来越重,等她看了圈周围才恍然意识到,这条路上只剩下她和温青鱼了。
瑟瑟的秋风吹得她想打哆嗦,想把温青鱼抱进怀里,却不敢迈出脚步,只能露出违心的笑试图蒙混过去。
“余音音。”
温青鱼转过身看着比自己高上一些的帅气女孩,风撩动着她蓝色的尾,似乎与深暗的江水融为一体。
“怎、怎么了,还突然叫全名。”
余音音愣在原地,像个不知所措的小孩。
温青鱼缓缓把手从余音音的掌心中抽出,手链上的音符装饰碰在一起叮咚作响。
“鱼鱼,我、我是不是哪里惹你生气了?告诉我好不好。”
余音音空空的手僵硬在半空中,声音里满是慌张与不解。
“余音音,我不想你总是打岔。”
温青鱼的声音低沉而淡漠。
“音音,虽然我们只交往了九个月,但我已经认识你三年了,也喜欢了你三年。
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我就很羡慕你。
羡慕你可以凭着自己的喜好做事。
羡慕你不用受家庭管束。
羡慕你能够公开表明自己喜欢女生。
你与我不同,音音,你就像是太阳,可以温暖到每一个人,可以自由自在的做自己喜欢的事,从来不用去顾及别人。
说实话,我真的很羡慕你。
我从小被当成家族继承人培养,二十岁以前从来没有能够自己决定的事,生活也好,学习也罢,我的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只有你,音音,只有你……
你让我看到了另一种可能,所以我羡慕你,音音,我想要改变,不想被控制,不想永远做一个顺从的人偶。
只有在你面前,我才能做回真实的自己,把自己真实的情感释放出来,不用去演戏,不用装模做样、虚与委蛇。”
静默。
似乎连江水的翻涌的声音都消失了,余音音只感到恍惚,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