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流霜迷迷糊糊地蹭了蹭他的胸口,像只不愿起床的猫“嗯……再抱一会儿嘛……”
“听话。”
谢长风捏了捏她的鼻尖,看了一眼窗外沉沉的夜色,沉声道
“现在夜深人静,正是离开的好时机。你是这霓裳楼的摇钱树,若是等到天亮,那老鸨现你不见了,必定会惊动官府,甚至引来全城搜捕。到时候想走就麻烦了。”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傲气与柔情
“我的女人,岂能再留在这个烟花之地让人评头论足?”
听到这话,殷流霜那双迷离的紫眸终于恢复了几分清明。
她撑起身子,看着满地的狼藉和撕碎的衣衫,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意
“好啊,风哥。我也早就在这个金丝笼子里呆腻了。”
两人不再迟疑。
谢长风将自己的长衫裹在殷流霜身上,又从行囊中翻出一套备用的夜行衣给她换上。
临行前,殷流霜回头看了一眼那张承载了他们疯狂一夜的红床,那是她作为“红凤凰”存在过的唯一痕迹。
“走了。”
谢长风揽住她的纤腰,推开雕花的窗棂。
夜风灌入,吹散了满室的旖旎。
两道身影,一白一红,如同两只冲破牢笼的比翼鸟,从高耸的霓裳楼顶一跃而下。
他们没有惊动任何人。
在这长安城的万家灯火之上,他们脚踏飞檐,身如流星,瞬间划破了寂静的夜空,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与自由的风中。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纱洒进屋内。
“红凤凰?我的乖女儿,太阳都晒屁股了,该起来练琴了!”
老鸨扭着腰肢,满脸堆笑地推开了顶层雅间的门。昨晚那动静,她虽然没敢上来听墙角,但也知道这丫头肯定是被那个俊俏公子给收服了。
然而,推开门的瞬间,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屋内空无一人。
只有满地的狼藉在诉说着昨夜的疯狂。
那件价值千金的金丝软烟罗舞裙被撕成了碎片,散落在地毯上,如同凋零的花瓣。空气中还残留着浓郁得化不开的麝香味和女儿香。
而在那张凌乱不堪的大床上,红色的锦被上洇着大片早已干涸的水渍和点点落红,证明着这里曾生过怎样一场惊心动魄的云雨。
“人……人呢?!”
老鸨惊慌失措地冲过去,摸了摸冰凉的床榻,却只摸到了一枚用来抵偿赎身费的极品夜明珠——那是谢长风留下的。
老鸨拿着夜明珠,愣了半晌,随后猛地冲到窗边,看着空荡荡的天空,忽然一拍大腿,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狂热。
“走了?不……不是走了!”
她转过身,对着闻讯赶来的龟公和丫鬟们,神神叨叨地喊道
“你们懂什么!那红凤凰……根本不是凡人!”
“她是天上下凡的仙女!昨晚那个公子,定是天上的星君下凡来接她的!”
“昨夜我亲眼看见,一道红光卷着白光冲天而起,直接飞回月宫去了!”
……
从此,长安城的风月场中,少了一位名叫“红凤凰”的花魁,却多了一个绮丽的传说。
人们都说,那霓裳楼的红衣女子本是天上的火凤,因为贪恋红尘才流落至此。直到那位命中注定的郎君出现,与她一夜春宵,解开了她的仙锁,两人便双双化作流光,归隐天际去了。
这个故事,在长安的酒肆茶楼里流传了很久很久。
而故事的主角,早已策马扬鞭,将那繁华的帝都甩在身后,奔向了更广阔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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