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酒的是个希腊美人,健康的麦色皮肤,按主人喜好穿着紧身的纯白旗袍。岳振霆故意朝她臀上一拍,恶劣欣赏她胆战心惊的模样。
“今晚陪你岳叔喝上几杯!”男人将酒杯推出一臂。
傅璟言没有接,只拿毛巾擦了擦手,礼貌性地笑笑:“岳叔,十四年前圣诞,您教过我。有求于人却身处劣势的时候,先灌他酒。”
“……”
长桌安静,视线相交,唱片里的歌声越过高潮,岳振霆的眼里没了笑。
“你这小子,哈哈哈哈!”
“我不跟你贫了!老规矩,玩儿一把,谁输谁喝,怎么样?”
他抬抬手,打了个响指,身旁的希腊美人便奉上副银边扑克,熟练地切洗完毕,开始发牌。
“可以。”
傅璟言表态同意。可长桌对面的男人却忽然变卦:“啧,不行。光喝酒也没意思,我们得玩儿点大的。”
他侧身点燃雪茄,翻看起手中的牌,慢吞吞吐一口烟,露出满意的狡黠:“璟言,如果你输了,休斯顿那块工业园的项目,归我。”
“没问题。”
傅璟言叠着十指,没看牌便接受条件,“但如果赢家是我……”
他闲散靠在椅背,抬手点了点发牌的希腊美人,“我要她。”
女人发牌的双手一颤,难以置信的眼神悄悄望向右边的男人。被岳振霆吼了名字,才胆怯地低下脑袋。
“岳叔,敢玩么?”
岳振霆被惹怒。
鬓角的青筋隆起,夹雪茄的手有些僵:“璟言,这样的美人我还有很多,她只是个次品,你眼光真差。”
他雪茄指了指傅璟言无名指上,那枚万分惹眼的蓝钻婚戒:
“何况你跟我要女人,就不怕家那位知道?我可听说,你娶了建城的女儿。这次回国内待那么久,还以为,你对人家动真情了。”
岳振霆越是打岔,说明他越是害怕。正巧博弈这件事上,往往越是害怕,就输得越惨。
傅璟言摆了摆手,吞了口酒:“岳叔,不敢玩就算了。”
“谁说我不敢了?”
岳振霆冷声一吼,将雪茄烫灭在纯白的丝质桌布。他忽然狂笑,既而用那副阴鸷眼神紧紧瞪着女人:
“Sophia,我的幸运女神。别犹豫了,快开牌吧。”
女人的脸色苍白,颤抖的指尖重重抚在牌背,将公共牌依次翻开。
3,A,J,Q,5。
岳振霆的大笑几乎掀翻屋顶。
他潇洒扔出手里的两张A,猛然拉过女人,让她坐进自己怀里:“抱歉了小侄子,Sophia当年在Vegas,可是帮我挣得盆满钵满!”
“璟言呐,我教过你的。没有完全把握的赌局,可决不能碰。”
傅璟言脸上却没半点波澜。
他欣赏完岳振霆的获奖感言,才不紧不慢,挑开桌前的牌。
一张是10,让岳振霆遗憾地摇了摇头,笑得更加猖狂。
另一张,却让他彻底闭嘴。
“手气不错,黑桃King。”
傅璟言抬了抬眉,那表情不是意外,反而是一切尽在掌握的舒畅。
虽然不是同花,但大小刚好,足够让他在这一局里,成为赢家。
“你想死吗。”
岳振霆扯开桌布,砸碎了一地酒瓶。他的暴怒是冲着傅璟言的,却只能全发泄在女人身上。
“Sophia,你想死吗!”
他粗暴掐住女人,将她死死按在桌上,小臂青筋随致命的力道颤抖。
屋外刮起了干燥的风。
棕榈树的影子透过窗户映在白墙,映出屋子里疯狂的暴行。
“小心点儿,岳叔。”
傅璟言慢条斯理,抬杯敬他:“她现在归我。我要活的。”
黑胶唱片播到尽头,没人调整唱针的间隙,屋子陷入死寂。
岳振霆终于松手。
他嘴角挂着扭曲的笑,将女人一脚踹开,任由她在地上苟延残喘。
“小侄子,别玩儿过火,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