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峥靠在门框上,一直没吭声。这时开口:“我守村口。不让任何人出去。”
“别硬拦。”沈微澜说,“派青壮轮班,劝返就行。要是逼急了,人拼着命也要逃,反倒把病带到外头。”
谢云峥点头,转身走了。
夏蝉这时从外面进来,手里攥着一块黑乎乎的布角。
“在林子边上捡的。”她低声,“烧过的,但能看出是军中制式的腰带残片。”
沈微澜接过来看了一眼,扔进火盆。
火苗猛地蹿高。
“他们知道我们查到了驿站。”她说,“所以再来示威。”
秋蘅端着一碗药出来,手有点抖:“第一剂喂下去了。那老猎户喝了,现在昏睡着,还不知是好是坏。”
沈微澜握住她的手:“你一夜没睡,去歇会儿。”
她想起小时候在药庐,师父说过医者最怕的不是病重,而是病变。
“我不累。”秋蘅摇头,“我怕睡着了,错过脉象变化。”
窗外一声闷雷滚过,雨点砸下来,打在瓦上噼啪响。
春棠突然冲进来:“东屋两个孩子抽搐起来了!嘴里吐白沫!”
秋蘅抓起药箱就跑。
沈微澜紧跟着出去,看见院子里几个妇人抱成一团,哭声一片。
“别慌!”她大声喊,“按新法子隔离,大人小孩分开!夏蝉,带人把井水封了,改用储水缸!”
夏蝉应了一声,抽出软剑往村中去。
冬珞站在廊下,把一张纸塞进竹筒,绑在鸽子腿上。
“飞驿站。”她低声,“告诉接头人,寅字营有人活动,疑似参与投毒。”
鸽子扑棱飞走,消失在雨幕里。
半个时辰后,秋蘅从东屋出来,脸白得像纸。
“怎么样?”沈微澜问。
“挺过来了。”秋蘅喘着气,“高热退了两成,呼吸稳了些。但还得观察。”
沈微澜松了口气。
可就在这时,西头又传来喊声。
“李家娘子不行了!喘不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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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换药!加大石膏量!”秋蘅又要进去。
春棠拉住她:“药库里生石膏只剩三两了!”
沈微澜闭了闭眼:“打开空间储备,调五斤出来。”
春棠点头跑了。
雨越下越大,屋檐水连成线。药炉咕嘟咕嘟响,新方子正在熬。
冬珞拿着笔,在纸上画了三条线:一条红,标着“旧症”;一条黑,写着“新毒”;中间一条虚线,写着“传播路径待查”。
她抬头问:“主子,要是三日后新方无效,怎么办?”
沈微澜看着窗外的雨,声音很轻:“那就换更大的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