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峥看了她一眼,“你比以前厉害多了。”
“生死逼出来的。”她笑了笑,“你不也来了?”
“你说你在哪。”他顿了顿,“我就在哪。”
这时冬珞回来,手里拎着一块撕下的布条,“北边小路上留下的,这料子城里才卖。”
“记下。”沈微澜接过布条,“回头送去府城,查是从哪家铺子买的。”
“要不要报官?”春棠问。
“报。”沈微澜看着远处,“但不能只靠官。”
秋蘅轻声说:“他们还会来的。”
“那就再来一次。”夏蝉收剑入袖,“我不怕他们多来几次。”
谢云峥环视一圈,“这村子太敞,得加几道暗哨。”
“我已经标了巡逻路线。”冬珞拿出一张纸,“东林坡、西水沟、北土坎,三个死角最容易被人摸进来。”
“按你说的办。”沈微澜点头,“今晚起轮班守夜,每人两炷香,记名登记。”
春棠翻开账本,“今晚的煤饼和石灰也得下去,省着用能撑八天。”
“先一半。”沈微澜说,“剩下的一半明早再分,让大家知道我们有底。”
“聪明。”谢云峥低声说,“这样他们才会信你能一直供。”
“信任比药还重要。”她说,“没人信你,再好的法子也推不开。”
正说着,村头传来脚步声,几个村民抬着一口破柜子过来。
“沈姑娘!”带头的老汉喘着气,“这是我家祖传的樟木箱,能装药,不怕潮。”
“谢谢您。”沈微澜亲自接下,“我给您打个收据,将来还您。”
“不用还!”老汉摆手,“您救我孙子命,这算啥。”
又有妇人送来一摞粗碗,“熬药用这个,我家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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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男孩抱着一捆干草跑过来,“给姐姐铺床!”
沈微澜蹲下身,接过草捆,“谢谢你啊。”
孩子咧嘴一笑,跑开了。
太阳升到头顶,风也暖了些。
医棚前排起了队,一个个领药、戴面罩、登记名字。
春棠坐在小凳上写写画画,额头冒汗。
秋蘅一边分药一边叮嘱,“饭前喝,喝完捂汗。”
夏蝉上了屋顶,手搭凉棚巡视四周。
冬珞贴了张新图在墙上,用炭笔圈出昨晚现的脚印位置。
谢云峥站在沈微澜身边,看着这一切,“你现在说话,他们全都听。”
“不是听我说话。”她说,“是听活命的机会。”
“可机会是你给的。”
她没答,只是望着村子中央那口煮药的大锅,蒸汽往上冒,飘得老高。
忽然,北边小路扬起一阵尘土。
冬珞立刻抬头,“有人回来了。”
是之前放走的那批人,其中一个腿上缠着布条,像是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