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秋蘅,把那只蝗虫拿来。”
秋蘅递过一个小木盒。她打开,里面是只干瘪的蝗虫。
“剖开它。”她说。
秋蘅动手,刀尖划开腹部,挤出一堆小白点。
“这就是卵。一只就有这么多。你们算算,一百只、一千只数量惊人。”
她举起石板,用炭笔画了个圈。“今天挖掉一批,明天又长一批。只有把根断了,才能安心吃饭。”
人群安静。
“我不逼你们干活。”她说,“但想领工分换种子的,就得按我的法子来。每日巡查三件事:草根有没有白点,风里有没有怪味,鸟雀是不是突然飞走。记下来,交给冬珞。”
冬珞拿出一叠纸。“每户一张表,轮着填。”
“还要学架烟堆。”夏蝉插话,“我来教。”
一个年轻人举手。“我先学。”
接着又有两人跟着应声。
春棠翻开账本。“名字记下了。每人每天两壶水换一岗,不能缺。”
沈微澜点头。“从今天起,设‘护田红榜’。谁现早,报得准,年底多分粮食。”
有人问:“要是又来人放火呢?”
“那就抓。”她说,“柴房锁链是双道的,不怕他逃。再敢来,打断腿扔官府门口。”
谢云峥从粮仓方向走过来,停在几步外。没说话,只是看了她一眼。
她也没看他,转向春棠。“石灰不够,拿两匹粗布去换。铁丝和油布优先买。另外,空间里的防护服用布料拆了,让村妇缝成面罩,干活时戴。”
春棠记下。“要不要告诉她们是哪儿来的布?”
“不用。就说防尘用的。”
“好。”
她又对秋蘅说:“药汤继续熬,给巡田的人喝。预防比治重要。”
“已经在熬第二批了。”
“冬珞,巡查表你收着,每天汇总一次。有问题立刻告诉我。”
“明白。”
太阳升到头顶,田里开始有人走动。
沈微澜走到一处塌陷的隔离沟前,蹲下看。土被踩实了,底下还有残留的油渍。
“这不是赵三刀自己来的。”她说,“有人给他指路。他知道哪里防守弱。”
冬珞蹲在旁边。“那张残信上的‘营’字,我一直没想通。”
“先放着。”她站起来,“现在最重要的是让村子自己能撑住。我不可能一直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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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走?”春棠猛地抬头。
“我没说走。”她看着她,“但得准备好。万一哪天我不在,你们也能守住。”
春棠咬唇,没再问。
下午,她在田埂上教几个少年画虫卵图样。石板摆在地上,炭笔传着用。
一个孩子画歪了,急得直挠头。
“慢点。”她说,“看清形状。像米粒,一头圆一头尖。记住了,以后看见这个,马上报告。”
孩子点头,重新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