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珞举着图卷,“这道隔离沟必须挖到三尺深,两尺宽。浅了挡不住蝗蝻爬过来。”
沈微澜在中间来回走,听他们问,也答几句。
“沈姑娘!”有人喊,“我家婆娘腿脚慢,能不能让她烧水?也算工分不?”
“算。”她说,“烧一锅热水浇沟,记一分。送一趟药汤,记半分。”
“那我娘也能干!”
“能。”她看着人群,“谁都不能闲着。虫不等人,我们更不能等。”
到了晚上,晒谷场点了灯。
李二狗带着五个人,按白天学的流程走了一遍:布烟灶、撒药粉、巡沟、报更。动作还有些生疏,但没出错。
夏蝉点头,“合格了。”
底下响起掌声。
沈微澜站出来,“北沟这段交给你们了。明早检查,沟要是塌了,工分扣一半。”
“放心吧!”李二狗拍胸脯,“我盯着!”
就在这时,春棠快步走来,低声说:“赵家父子还是没来。他儿子扛着包袱,像是要走。”
沈微澜没抬头,“送去一套甲。”
“还送?他们之前闹过事。”
“送去。”她重复,“放门口,留张条——岗在人在,归来即用。”
春棠迟疑了一下,走了。
第二天一早,北沟方向突然传来锣声。
当当当!当当当!
沈微澜披衣出门,看见李二狗一路狂奔过来。
“来了!一小群蝗子往北沟爬!我们按图作业,烟墙点上了,沟也堵了,全拦下了!”
“死了多少?”
“捞上来一大筐!都干了!”
消息像风一样传开。
中午还没到,各岗的人都跑去看现场。沟底堆着死虫,黑压压一层。
“真管用啊!”
“咱们自己就能防住?”
“可不是!不用求人,也不用怕饿死!”
下午点名轮岗时,名单上多了两个名字。
赵家父子。
沈微澜看到,只点了点头。
赵老汉低头站着,手里攥着那套藤甲,指节白。他儿子站在旁边,没再提南逃的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春棠走过来说:“二十四岗,全满了。”
沈微澜望着远处的烟墙,轻轻说了句:“好。”
接下来几天,晒谷场天天有人练。老人教年轻人怎么辨风向,女人学着熬药、缝补藤甲。孩子提着小桶送水,也算半分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