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城主派的人来了,捧着一块木牌。
“沈姑娘,告示送来了。”
上面写着《劝农令》三个字,墨迹未干。
“贴哪?”那人问。
“城门口。”她说,“让所有人都看得见。”
那人走了。
夏蝉站在高处扫视四周:“刚才有几个人一直在边上转,不是本地口音。”
“看着就行。”沈微澜说,“别动手。”
“要是他们动苗呢?”
“那就按规矩来。”
太阳升到头顶时,第一批新田已经翻好。泥土翻成一道道波浪,黑亮亮地躺着。种子撒下去,盖上薄土,再浇一层水。
有个孩子蹲在田边,伸手想去摸。
“别碰。”他娘赶紧拉住,“这是命根子!”
沈微澜走过去:“等三天,就能看见绿点了。”
“真的?”孩子仰头问。
“真的。”
第三天清早,沈微澜还没醒,冬珞就来了。
“出芽了。”
她翻身坐起:“哪块地?”
“西沟最早那片。”
两人赶到时,已有不少人围在田边。泥土裂开细缝,嫩芽顶着壳钻出来,一排排小小的绿尖,在晨光里微微晃。
“活了!”有人喊。
“真长出来了!”
一个老头蹲着不动,手指轻轻碰了碰芽尖:“比我孙子的手指头还嫩……”
旁边人笑:“那你可得当祖宗供着。”
秋蘅带人过来,开始教怎么覆草灰、怎么控水量。
“早上浇水,别中午。”她说,“太阳毒,水烫伤苗。”
“记住了!”
沈微澜沿着田埂走,每到一块地就停下来问情况。
“土松了吗?”
“松了。”
“肥匀了吗?”
“匀了。”
走到最远那片坡地,一家三口正在挖沟。男人累得直喘,女人抱着孩子蹲在旁边,小孩嘴里含着半块粗饼。
沈微澜站住:“给孩子吃点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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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摇头:“够了。这点粮还得省着,等种完地。”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小包米:“拿着。”
“这……”
“拿着。”
女人接过,眼圈红了。
第五天,更多苗破土。东街原先反对的老族长也来了,远远站着不说话。
冬珞递上记录册:“他家两个儿子昨晚偷偷来领了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