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话声,而是一种平稳的、有节奏的……呼噜声。
声音是从宝座后面一扇不起眼的门里传出来的。
托尼的心跳漏了一拍。
满大人?
那个在电视上口口声声要颠覆美国,炸毁他房子的罪魁祸,就在这扇门后面睡觉?
难怪全世界都找不到他,原来他一直躲在美国本土,躲在基里安的老巢里。
一股怒火从胸腔里直冲头顶。
他从腰后拔出了那把改装过的射钉枪,沉甸甸的,枪身侧面的电池组让他感觉格外安心。
他猫着腰,一步一步地挪到那扇门前,将耳朵贴在门板上。
呼噜声更清晰了,还夹杂着几声女人的梦呓。
托尼握住门把手,轻轻向下一压。
门没有锁。
他推开一道缝隙,朝里面看去。
房间里很暗,只有从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城市余光,勉强勾勒出里面的轮廓。
一张凌乱的大床摆在中央。
床上躺着三个人。
一个男人睡在中间,左右两边各躺着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三个人睡得正香,被子被踢到了一边。
那个男人……
托尼眯起眼睛,努力辨认着。
那张脸,和电视上那个胡子拉碴、眼神凶狠的恐怖大亨有七八分相似。
但眼前的这个男人没有那把夸张的大胡子,脸上也没有那种故作深沉的威严,只有宿醉后的疲态和放纵过度的慵懒。
这算什么?
恐怖大亨的私生活?
托尼感觉是不是自己太疲惫而导致的幻觉。
他不再犹豫,握着射钉枪,闪身进了房间,然后反手轻轻关上了门。
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睡得不省人事的男人。
必须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伸出穿着“电击手套”的左手,没有直接触碰那个男人,而是将食指对准了床头的金属台灯。
“啪!”
一串细小的蓝色电火花在黑暗中炸开,出清脆的响声。
“嗯?”
床上的男人含糊地哼了一声,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继续睡。
旁边的两个女人也被惊动了,揉着眼睛坐了起来,睡眼惺忪地看着四周。
“怎么了,特雷弗?”其中一个金女人打着哈欠问。
“是不是又做噩梦了?”另一个黑女人则伸手去推那个叫特雷弗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