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赢了之后,让我们离开这里。不再做任何人的奴。”
楚凡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摊开。是张地图,上面画着三条红线,分别指向三座山峰底部。
“这不是灵枢阁的地盘。”他说,“这是你们自己的路。炸了这三个点,地火会上涌,断掉主印的根。到时候,你们想走就走。”
老人看着地图,手抖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这些?”
“祁煜三年前就画好了。”楚凡说,“他算过,心魇族会有这一天。所以他让我记住一句话——‘血脉可以被压,但不会断。’”
老人忽然站起来,对着他弯下腰。
楚凡扶不住,只能站着。
门外陆续进来六个人,都是各支的小领。没人说话,都看着他手里那张图。
楚凡把地图贴在墙上,拿起炭条,在三个红点周围画圈。
“明天夜里,主印会例行巡梦。”他说,“那是它最松的时候。我们就在那时动手。一人负责一点,炸药我已经带来了,藏在东谷的枯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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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问:“要是失败呢?”
“那就死。”楚凡说,“但至少是睁着眼死的。”
没人再问。
他们定好时辰,分好路线。临走前,一个年轻人拉住他:“你说你是祁少主的表弟……他现在怎么样?”
楚凡顿了下。
“他还活着。”他说,“比谁都清醒。”
会议散了。楚凡回到出口,看见媚萝靠在墙边等他。手里拿着他的折扇,扇面朝外,写着四个字:血债血偿。
那是祁煜当年在他家墙上写的。仇人死了以后,他跪在院子里哭了一夜,第二天醒来,看见这四个字还在墙上,没被雨冲掉。
“他们信你了?”她问。
“暂时信了。”
“接下来做什么?”
“等。”他说,“等到他们自己站出来。”
他带着她往回走,选了一条更隐蔽的路。中途停下,在石壁上刻了几道痕。那是风翩翩教他的传讯法,用深浅不同的划痕组合成字。
刻完最后一笔,他用手抹平周围的碎石。只要祁煜那边有人查看龙脉波动,就能感应到这些痕迹里的信息。
媚萝忽然抓住他的手臂。
“有人来了。”
楚凡立刻贴墙。脚步声很轻,是个年轻女子,端着一碗水,往旁边小屋走去。她穿着仆役的衣服,但走路时肩不动,是练过的人。
他等她进去,轻轻推开一条缝。
屋里没人。只有桌上放着一块黑布,揭开一看,下面是半枚玉符。和守卫身上戴的一样。
他拿起来看了看,翻到背面。有一道划痕,像刀刻的,又像烧出来的。
“这是告密者的信物。”媚萝低声道,“谁拿着它,就能直接联系南宫寒的心腹。”
楚凡把玉符放回去,盖上黑布。
他们退回原路,找到一处地下溶洞。入口被藤蔓遮住,里面干燥,有几堆干草,像是有人常来。
楚凡让媚萝坐下休息。他自己守在洞口,从包袱里取出三包药粉,分别埋在四个角落。这是防梦噬的土方,烧起来会有苦味,能让人不容易入睡。
“你累了吗?”他问。
“还好。”她说,“还能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