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这只虽然脾气臭了点,但本质上心思直白、爱憎分明,跟那样一个心思深沉的人在一起,能讨到什么好?
怕不是被卖了还在帮人数钱!
敖迦昱:不听!
……
寝室内,待到阳光勉强在厚重的窗帘边缘留下些许亮痕时,两人才磨磨蹭蹭地起床,挪去了浴室。
淅淅沥沥的水声刚响起不久,便夹杂了一些急促紊乱的低哑喘息,以及模糊的呜咽。
许久之后,浴室门才被重新打开。
敖迦昱被凌霰白打横抱出来。
他浑身软绵绵的,眼眶湿红未褪,隐隐透着事后的迷离与慵懒。
凌霰白将他放回床上,指尖掠过颓红湿漉的眼尾,意有所指地低笑。
“我去准备些吃的,今天……就清淡些。”
敖迦昱连眼皮都懒得完全睁开,从鼻腔里出一声含糊的“嗯”,尾音拖得长长的,算是回应。
凌霰白看着他这副被彻底“收拾”服帖的乖巧模样,唇角弧度加深,转身离开了卧室。
然而,凌霰白刚走没多久,那阴魂不散的手机铃声居然又响了起来!
敖迦昱烦躁地皱起眉,翻了个白眼。
这老头子,以前对他不闻不问的时候多清静,现在怎么跟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似的?还不如像以前一样彻底不管他呢!
他啧了一声,伸手在床头柜上胡乱摸索了几下,看也没看就按了接听。
“干嘛?”
电话那头的敖正擎,原本酝酿了一肚子的训斥和质问,在听到他这虚浮嘶哑、仿佛被掏空了般的嗓音,顿时一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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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天白日的!这、这这……又开始了???!
他血压“噌”地就上来了,胸口堵着一股不上不下的浊气。
这一个多月,他什么狠话都说了,什么道理都讲了,还分析了凌霰白背景复杂可能带来的危险……
可敖迦昱就像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油盐不进!
所有话都是左耳进右耳出,满心满眼只有那个凌霰白。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席卷而来,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放弃了无用的说教,用生硬得近乎命令的语气,扔下一句:
“三天后,老宅家宴,必须到场!”
说完,根本不给敖迦昱任何反驳或拒绝的机会,便直接掐断了通话,仿佛多听一秒那没出息的声音都会折寿。
敖迦昱撇了撇嘴,将手机随手扔回床头,重新缩回柔软的被子里
鼻尖萦绕着凌霰白残留的清浅气息,让他躁动的心稍微安定下来,眸色却愈幽深,透出几分算计。
家宴?
他确实得去。
不仅要去,还要在爷爷和那些惯会见风使舵的族老面前,恰到好处地展示自己的能力与锋芒。
为了以后能顺利拿到敖家掌权人的位置,他需要铺垫,需要积攒筹码。
白白背景深厚,自身能力更是卓绝,他自然也不能差得太远。
他想起母亲在世时,曾对他说过的话——
感情里,可以示弱,可以撒娇,可以闹小脾气,这些都是情趣,是让彼此更亲近的粘合剂。
但两个人长久的根本,还是要势均力敌。
如果一方太过弱势,另一方太过强势,久而久之,弱势的一方会现自己渐渐无法融入对方的世界,开始不理解对方的想法,沟通会变得困难,视野也会产生偏差。
再深的感情,也会在这种日益拉大的差距和无形滋生的隔阂中,被消磨、拉扯,直至殆尽……
所以,他需要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