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嬷嬷语气尖酸刻薄:“这有客人来,夫人怎就哭起丧来了?”
“莫不是咒老太太有个什么不测?哭哭啼啼的,让客人还以为老太太怎么你了呢!”
“哪里还有点侯门夫人的样子?是要陷老太太于不义吗?”
崔昀野呼吸沉重几瞬,而后转头往屋里去。
来到跟前,见着头戴抹额的沈老太太。
他瞧着面色红润,全然没有病中孱弱之态,心下又沉了几分。
他恭敬地施礼。
老太太手里抚着手串流苏,眼皮都未抬:“崔大人公事繁忙,怎么有空来看我这老婆子了?”
崔昀野自个儿去到老太太左下坐下,唇角带笑的说道:“我虽简在帝心,公事繁忙,可终究是晚辈。”
“又因着姑母的关系,对您老人家也如同对待自家老太太般,时常挂念。”
“这一有空,便想来给您请安。听闻您身子不适,特来慰问一声,我认识宫里的陈太医,明日便是他休沐的日子,我想亲自请他来给老太太看看。”
沈老太太轻抬眼皮,语气不阴不阳:“我这病啊,是老毛病了,也可以说是心病。”
“这心病不除,莫说太医了,就是神仙来了,也难医治!”
崔昀野:“不知是何心病?”
沈老太太:“郁结于心,哪个又说得清楚呢?若能说清楚,岂不就能开个方子,药到病除了?”
崔昀野与这老太太也打过数次交道了,以往都只觉她是个寻常的贵族老太太,从未想到还有这般刻薄固执一面。
他索性直言:“姑母做错了事情,老太太教训是理所当然。只是她到底为侯府生儿育女,还请老夫人看些往日的情面,轻饶些吧”
沈老太太冷笑一声:“怎么着?这崔氏侍奉我这婆母不恭敬,我都没资格教训了,还要被你这小辈说教?”
崔昀野:“自是不敢说教,只是她这二十年都过来了,还未能让婆母满意,是我崔家教女无方。”
“我今日便修书我家祖母,即可上京来,这便自请和离。此后与侯府一别两宽,除了老太太这心病,如何?”
他眼神锋芒毕露,也不拐弯抹角了。
沈老夫人反而愣住,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应对。
可就这样僵了许久,她又想通了。
若寻常的情况,被人架着自请和离,她做婆母的,只能退让了。
可为了毅儿着想,之前休妻都难,现在这崔家最有身份地位的人,自请和离,她何不顺着这个架势,与这崔氏和离?
她深呼吸一口气,正色道:“你姑母与我儿夫妻近二十载,确实缘分没修成。”
“就是也不必请你家老太太千里迢迢上京了,我们这便快些办了合离。你姑母的嫁妆,一应带走。我沈家再补偿丰厚的赔礼。”
“好聚好散吧!”
崔昀野眼眸一紧,站起身来。
他没想到这沈家,这侯爷,这老太太,竟然真的打算休妻!
这何等荒谬?
可这老太太对姑母那般无情,且铁了心,他话也说出了口。
他捏紧了拳头,他的傲气,不允许他委屈求和。
下一刻,他转身往外走去。
路过庭院时,猛地一脚踹飞还在耀武扬威的秦嬷嬷
他拉起地上的姑母,直接出了侯府,回到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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