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有所进展,无论大小,你皆需按时间、类别梳理清晰,全部报与我知晓。”
“而学士府这边,”她话锋一转。
“你需牢记的,主要是信件物品的往来记录、通传事宜,以及提醒之责。”
望舒语气郑重了些,“我身边事务繁杂,恐有疏漏排错之时。
若我未曾及时处理与尹家相关之事,或未曾告知你大致的安排,你需得负起责任,适时提醒我。”
“尤其重要的是,”她强调道。
“送给林姑娘的银钱,需借学士府的门路。
每一次银钱送出,你都要记录清楚日期、数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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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要从汀兰的回信中确认对方收到的具体时间。
如此几次,便可大致估算出银钱送达所需的周期。
日后若到了预估时间,那边却未收到消息,你便需立刻提醒我,追查下落。”
汀雁郑重点头:
“夫人思虑周全,奴婢明白了。
婢子稍后便去拟一份细则单子,将各项职责、流程、记录方式列明,请您过目。
若无不妥,婢子日后便依此行事。”
“很好,知道事前梳理规划,而非盲目动手,这便是长进了。”望舒欣慰道。
汀雁被夸得面上微红,带着被委以重任的激动与谨慎,躬身退下。
处理完这桩事,望舒起身往西厢房去,探望安平郡主是否起身。
院中仆妇丫鬟虽各司其职,忙碌穿梭,却皆屏息凝神,步履轻缓,显是郡主尚在休息。
望舒亦放轻脚步,悄声吩咐婆子们将昨日换下的衣物送至浆洗房。
令其今日优先仔细浆洗,又询问了是否还需添补何种用物。
胡嬷嬷轻步迎上前,面带难色,低声道:
“夫人,此番出行仓促,娘娘贴身的轻薄棉质褒衣只带了两套,昨日换下那套已污损不堪,如今只剩身上一套了。
此物贴身,需勤换洗,不知夫人府上可能尽快备些舒适透气的棉布料子?
需得多一些,此事有些急迫。”
望舒立刻宽慰道:
“胡嬷嬷莫急,府中常备着各种上好棉布,我这就让人带您去库房挑选。”
她随即唤来汀荷,吩咐她引领胡嬷嬷去选料子,并让府中绣娘随时待命。
又对胡嬷嬷笑道:
“待堂祖母身子爽利些,我再陪她去见我外祖母。
届时正好可请外祖母帮着参谋,定制些合身的四季衣物,堂祖母想必也会高兴。”
刚将此事安排妥当,便听得内间传来些许动静。
随侍的丫鬟婆子们立刻如同上了弦般,端热水的、捧漱盂的、取衣裙的,井然有序地忙碌起来。
望舒亦走近些,隔着珠帘轻声问道:
“堂祖母可是醒了?早膳是摆在床上用,还是移步外间?”
里面传来安平郡主带着刚醒时慵懒,却中气足了些的声音:
“你这孩子,当我病得起不来身了?
都摆到外间桌上吧。”
话音未落,帘栊一动,郡主已自行走了出来,步履虽不快,却甚是平稳。
望舒仔细观察她的步态,见并无勉强之色,心下这才彻底一松。
“看够了?”郡主见她模样,有些好笑又无奈。
“卢先生的药确是灵验。等午膳时,将他与抚剑都唤来一同用饭吧。”
望舒闻言,面上露出一丝迟疑,低声道:
“堂祖母,这王爷身边的御医常在,怕是不得与卢先生碰面吧?”
郡主恍然,以手扶额:“是了,我倒将这事忘了。”
她环顾四周,“我兄长呢?昨日还信誓旦旦说要等我一同用早膳,人影都不见。”
望舒心下微虚,回道:
“王爷听闻您想购置外祖家旧宅,说是其中有些关碍,他需亲自去料理方能稳妥。”
郡主听到此话,立刻捕捉到她话中未尽之意,似笑非笑地盯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