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露出一种近乎释然的笑容。
“王府交给老六,就是我记在郦云下的孩子,交给他我很放心。
他那嫡妻亦是我亲自选定,世子的折子早已批好了。
故而,如今本王了无牵挂,即使有意外,亦无所畏惧。”
他目光变得犀利狠绝,“现在,只等着将那害我们兄妹分离四十载的幕后黑手揪出来,不然本王不甘心。”
属于皇家宗室的气势随着他的情绪飘散开来。
望舒忍不住轻声问了一句:“王爷,若那人早已不在了呢?”
“不在了?”东平王冷笑一声。
“那也得看有没有留下子嗣后代。
能费尽心机离间我们兄妹,阻断通信,所图必然不小,定是为了子孙前程铺路。”
他看望舒蹙眉,笑道,“你不会怕是世子生母吧,怕被报复愁吧?”
“你放心,绝非老六生母所为。”
东平王又看向远方,目光没有聚焦:
“郦云去时,老六的生母尚且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连王府大门朝哪开都未必清楚。”
他顿了顿,眼中寒意加盛。
“倒是老二房里那位,当年在路上就‘急病’去了。
老二信里说是意外,他也未曾深究。
如今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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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怕是给人当了枪使,事成之后便被灭了口。
幸好老二后来未曾让其他女人生下子嗣,否则他那一对儿女,能否平安长大尚未可知。”
他看向望舒,语气转为郑重:
“你且先代本王给安平去一封信,让她安心。
告诉她,无论本王身子如何破败,临去之前,定会设法与她见上一面。”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用软布包裹的物事,递给望舒。
那是一个质地温润、却明显缺了一角的玉佩坠子。
“把这个交给她。
这是她幼时顽皮摔坏的,结果挨揍的却是我。
她见到此物,便会知你所言非虚。
待本王揪出那人,便去寻她。”
望舒接过那带着体温的残破玉坠,触手生温,仿佛能感受到数十载光阴也未能磨灭的兄妹情谊。
她抬眼看向兄长,林如海在王爷身后微微颔,她便也郑重应下:“是,望舒定将此物与王爷心意,一并带到。”
送走东平王不过一个时辰,前院便有仆役匆匆来报:“夫人,二舅爷到了。”
望舒闻言一喜,北地的商队终于抵达扬州了。
这无疑是雪中送炭,正好可以借口商队的通信渠道,将给安平郡主的信稳妥送出,商队的信鸽不会被注意到。
二舅柳禄被人引进来时,一身风尘仆仆,面带倦色,显然长途跋涉甚是辛苦。
“二舅回来了。”望舒迎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