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慌的,是陈婆子。
她站在灶台前,手里的锅铲都要被攥断了。
偏偏这时候,傻儿子石头还在旁边添乱。
“娘!我的烙饼呢?”
石头捂着肚子,一脸哀怨。
“在寺里天天喝粥,嘴里都快淡出鸟了!我要吃饼!吃咸菜!吃肉酱面!”
“吃吃吃!就知道吃!饿死鬼投胎啊!”
陈婆子心烦意乱,把锅铲往灶台上一摔,火气那是蹭蹭往上冒。
“今天没有!明天再说!去,把你爹给我找回来!又死哪里去闲逛了!”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那包药,哪里还有心思烙饼。
这种要命的事,她一个人根本扛不住。
那是下药啊!
还是给主子下这种脏药!
必须得拉着老头子一起,哪怕是壮胆也行。
石头被骂得缩了缩脖子,也不敢顶嘴,灰溜溜地跑了出去。
门房里,烟雾缭绕。
老陈头正翘着二郎腿,跟老李头吞云吐雾,吹得唾沫横飞。
“想当年我在老太爷跟前……”
“爹!娘叫你回去!”
石头的大嗓门在门口炸响。
老陈头手一抖,烟灰掉了一裤子,烫得他龇牙咧嘴。
“急什么,让你娘自己来!”
他在老李头面前还要硬撑个面子。
老李头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拆穿他:
“得了吧老陈,谁不知道你家那是母老虎当家,快回去,别一会儿又挨训!”
老陈头老脸一红,讪讪地起身,把烟杆往腰里一别,一溜小跑往回赶。
回到祥云居,气氛不对。
陈婆子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那张脸板得比棺材板还硬。
一见石头跟在后头,她立刻挥手打:
“我跟你爹有要紧事说,你先出去溜达半个时辰再回来。”
石头挠了挠头,虽然不明所以,但看着亲娘那要吃人的眼神,也不敢多问,扭头就溜。
院子里只剩下老两口。
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听得人心慌。
老陈头凑近了些,压低声音:
“出啥大事了?神神秘秘的。”
陈婆子没说话,起身拽住他的袖子,力气大得惊人,拖着他就往那间小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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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屋。
关门。
落闩。
像是防贼。
屋里光线昏暗,只点了一盏油灯。
陈婆子走到床边,掀开那床厚得硬的棉被,手伸进最深处摸索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