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梦归兴致勃勃地听了全程,一边擡起眼看着秦川。
看来历史中记载的事件已经开始一一对应了,不论是金明歌口中的富户们,还是她和将军的女儿,这些人的命运都会被记载在史书中,成为一道简单的墨迹。
但偷听了这麽久,并没有听到她提及任何太苍山或者其他疑似有关修仙人的事情。
“也许她只是单纯的不喜修仙之人,才会对我们冷眼。”
“那我们不若将这将军府里外翻一遍吧。左右没有线索,如果夫人当真和仙家有关,那总能找出些端倪。”
这样说着,江梦归将手中的瓦片盖回去,拉着秦川跳到了下一处屋顶。
接连翻过了书房和卧房,都没有找到与胥同殊有关的线索,再往後走便是将军小女的住处。
秦川下意识地拉住了前辈,“要麽这里算了。”
“怎麽,你害羞?按时间算她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人了,不必如此在意。”
“即便如此,事发之时她也是豆蔻少女,理应尊重。”
“那你将眼睛闭上,不看就是了,我牵着你。”
拗不过前辈,秦川只得乖乖闭上眼睛,自从到这城中,他有意识地压抑灵力,五感已同凡人,现在又不能视物,只能靠听力判断四周的情况,身体的触感也愈加清晰。
前辈一路拉着他,速度放慢了,走走停停转来转去,好像在翻动着什麽东西,没过多久,他听见远处的脚步声,赶快提醒道:“有人来了。”
“我知道,来得及。”江梦归慢悠悠地回答,手中的速度加快了些,直到来人已经走到了门外,她才将拉着秦川的那只手往身前一带,两人一齐从旁边的窗口翻了出去。
衣角消失在窗沿的一瞬间,侍女推门而入,放下了手中的食盘。
“小姐?小姐?莫要再与夫人赌气了,来用些小点吧。”
好险,秦川从窗口落下的一瞬间睁开了眼睛,才发现窗外落脚之处狭窄,自己被前辈半抱着躲在窗下,碍于隔窗有耳,两人都没有动作。
但这个姿势,实在不妥。
不妥不妥。
秦川仰着头,只能看见前辈红衣下白皙的脖颈和下巴,背靠着墙,他躲避不开,只得赶快又闭上眼。
然後他只听见自己心如擂鼓,前辈的声音在耳边轻笑。
“你紧张?手攥得这样紧。。。。。。”
听了这话,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一瞬间回了神,拿回身体的主动权松开了力气,心中不禁开始怨怪那位不合时宜的侍女怎麽还不离开。
他从未与旁人离得这样近,即便是亲近如师兄一般从小同吃同住,也只是在纠正剑法时一个剑式的时间。
现在过了多久?秦川根本没心思去想,只觉得面颊逐渐热了起来,冒出细密的汗。
修仙之人应当不会出汗才对。
面对前辈的问话,他不敢答,他怕一开口,声音都是颤的。
好在头顶的声音没有再追问,两个人就保持着这样亲密的姿势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门吱呀一声响,那位侍女放下案盘出去了,前辈才慢悠悠地起身。
“最後一处也查过了,并没有与你师兄有关的痕迹,我们还是再回前线看看?”
“嗯。”秦川的声音闷闷的。
“你怎麽了,不舒服?”
“嗯。。。。。。哦,不是。没有不舒服。”秦川慌乱地摇摇头,“我们先出府。”
“行吧,你若是压抑灵力太久了难过,可以跟我说,我帮你缓和。”
“没关系,这样就可以。”
秦川想着,等离开了肃昌城,不用像现在这样与前辈形影不离的手掌相贴,这种情况应该就好了。
这是他做出的推理。
从将军府後的小巷一路走回城墙下,他的心跳才渐渐平复了下来,开始动脑思考起目前的状况。
将军夫人神色怪异,对太苍山三个字反应尤为强烈,却没有直接证据可以证明与师兄有关。
书房之中也尽是排兵布阵,刀法剑谱,以及营造工技之类的书籍。
从前辈的反应来看,最後的小姐闺房中也并没有什麽可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