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愣了一下,下意识看房东,古蔺点头,她细细打招呼,
“阿德利先生,我叫洋洋。”
“哦,我伟大的主人,您怎么能住在这样的房间呢。”阿德利看见这房间大惊失色,几乎是立刻开始收拾,很快,房间好像装上反光镜一样,干净的让人不敢下脚。
古蔺和洋娃娃两眼震惊。
洋洋蓦地生出一股危机感。
……
另一边,三人一晚上没睡,坐在客厅沙发盯着欠条,提心吊胆,都快把手里的欠条盯出洞眼,非常迷茫,
“明天早上还要开会,我们要去吗?”
“想死可以不去。”
“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三人想起房东的诡异残暴,害怕的咽口水,不敢往大了想,只敢往最安全的小范围猜测,
“应该非常多吧。”
多到他们无路可逃。
第二天,三人挂着布满红血丝,黑眼圈及重的眼,和披头散发手拿扫把的白裙女并排而战,空荡荡的会议室只有他们四人,哦,还有一个站台上的房东。
一阵风吹来,卷起一片叶子从空荡荡的大厅刮向窗外。
——空的能跑马。
合着在这之前,您老就一位员工呗?
站在三人一旁白裙女气息阴冷,低垂着头,长长的头发覆面看不清脸,却依旧能感受到它长发下投射过来的视线,针扎一样,
阴冷冰寒,如坠冰窟,意思非常明显
——滚,离老子远点。
三人默默移开一小步,不敢和这位不好惹的诡同事靠的太近,
“哎,你们干什么?”前方的古蔺一拍桌子,他背着手,昂着下巴,一身花衬衫和大裤衩颜色格外鲜艳,穿着拖鞋,活脱脱一副包租公姿态,超大声训斥他们,
“干什么干什么,上班得一天,就学会排挤同事了是不是?”
看看他们的站位,一家三口站在左边,最右边站着陈菲,离陈菲最近的新员工居然和她有两三倍的距离,那么大空荡荡一片,当他眼瞎啊。
是觉得他们人多,想要职场霸凌老员工,呵,好歹毒的职场心计。
“谁让你们把这种不良习气带进来的,”古蔺指着陈菲,“人家来的时间可比你们早,是老员工,干活兢兢业业,从不偷懒,看看人家,开会还带着工具,你们呢。”
李关三人敢怒不敢言,这哪是他们排挤它啊,明明就是它一个人霸凌他们所有人。
“离近点,”古蔺瞪着陈菲旁边,一直缩脖子的赵富斌,在房东可怕的眼刀下,赵富斌一步一挪小心翼翼靠近陈菲,感觉自己半边身子都快冻木掉,心里欲哭无泪,
古蔺看着下面属于自己的四个员工,心里那叫一个心潮澎湃,意气风华,
瞧瞧,四个,足足四个。
他怎么能这么优秀。
他跟老农民看自己养的庄稼一样,满足又怜爱地瞅着这四个自己的员工,顿生豪气,一股非常想要挥斥方遒的感觉直冲脑门,古蔺的腰都不疼了,挺直身板,大手一挥指点江山,
自觉自己如今身份非同凡响,又上升一层,自觉矜贵,
“从今天开始,你们,就都是我的员工,从此以后要互帮互助,把公司当自己家,万事以公事为主,不许搞小动作,小团体……”
古蔺滔滔不绝,为今天的这第一场会议,他可是翻大半个晚上的书,势必要向员工展露出他老板的能力与威严,一双鹰隼般的眼从下方四名员工身上划过,眼神中充满暗示,
——鼓掌,鼓掌。
下面四个愣头青没一个知道鼓掌,这边一家三口紧张,瞪大眼睛抓耳挠腮的认真听,努力理解,不敢错过一句话,好像这是什么生存准则。
态度很好。
但有时候,光态度也不是很有用,新晋老板眼神示意半天,矜持地认为他如今这个地位,偶尔也是需要一点讨好奉承,这三个没一个接收到暗示,相反被他看的瑟瑟发抖,额头上都开始出细细密密的汗来,唇色发白。
古蔺看向最后一位,嗯……透过长长的头发,这位连脸都看不见,更不能指望。
都指望不了,幸亏他带来听话懂事的家伙。
他把阿德利放在台上,下一秒,呱唧呱唧热烈掌声在房间里响起,阿德利满脸狂热卑微。
李关:……
她的神情开始扭曲,感觉自己鼻子在慢慢变红,
——自己以前三请四求五拜才能勉强求动手指的样子,好像小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