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对他笑里藏刀心怀不轨的一家三口,床边是对他垂涎欲滴,准备要他命的白裙女,房东对他狰狞一笑,袖子撸起的手蠢蠢欲动,朝他走来,
映在墙上的影子如同择人欲噬的猛兽,越来越近,
“噫——”
赵富斌抖得像在暴雨中饱经摧残的残草,再也撑不住,咯一声翻着白眼直挺挺向后倒去,砸在床上,声音巨大,
怒气冲冲的古蔺迟疑着停下脚步,小女孩抱着洋娃娃,有些失落,
“大哥是死了吗?”
“可是他只陪小姐姐玩,还没陪我玩呢。”
“这样死掉太可惜了。”
——死???
关键词让古蔺大惊失色,三两步跨到床边,小心翼翼伸出手触碰鼻息,在确认还有呼吸后,可算是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没有死人,
他的大楼没有变成凶宅!
古蔺松口气,有点心虚,生怕边上几位家属投诉,“你大哥没死,还有气呢。”
不能是被自己阵仗吓的吧。
难道他刚才真的很凶?
他一边想着,一边三两下用上从主治医生那学来的急救手法,拽住赵富斌衣领,将人硬生生拽起,另一只手哐哐扇嘴巴子,叽里咕噜,
“快醒快醒,快醒快醒。”
“还不醒,”古蔺眼神开始怀疑,难道是想趁机讹他一笔,他倒吸口凉气,震惊于赵富斌的险恶,好歹毒的心思。
赵富斌被晃的晕头转向,脸颊发麻发烫,慢慢睁开眼,隐约感觉到有人在扇自己,还一直嘀哩咕噜快醒快醒,脸疼的厉害,
意识都没彻底回来呢,赶紧先含糊开口求饶,
“醒了,别打别打。”
——人醒了。
——太好了,没有被讹诈。
古蔺拍拍手,没了支撑的赵富斌重重跌倒在床上,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挣扎着醒来。
房间还是那个房间。
人还是那几个人,
赵富斌人又绝望地倒回床上,眼神里都没了光彩。
从始至终,白裙女人一动不动,她微微垂着头,长发覆面,看不清面容和五官,坐姿端正规矩,纤瘦到伶仃,赤着脚,整个人透出长久不见天日的阴郁惨白来,
古蔺狐疑瞅她,这个女人是谁?啤酒肚男五兄妹来租房时,里面没有这个女人。
半夜现在出现在这里,莫非是啤酒肚男女朋友?
古蔺尊重别人隐私,他只是厉声警告瘫在床上凄苦无比的赵富斌:“不许乱摁开关,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直接从你们家押金里扣。”
冤啊。
赵富斌憋屈的泪眼朦胧,非常想指出真凶,奈何真凶白裙女就坐在床边,他鼓足半天勇气,还是窝窝囊囊点头,“好。”
小女孩不乐意,声音变得尖锐,
“凭什么扣我们押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