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河意味深长的“哦”了声,他也是刚得到消息,“那晦气东西烧了便是,看她不顺眼,就不要搭理。”
“后日使臣入殿觐见,届时她们提出和亲,你怎么办?”
赵清仪真急了,这几日不知是不是该来癸水了,脾气极不稳定,一点就着,这是此前从未有过的,若是之前,她才不会在意这种小事。
“绝无可能。”楚元河举起手信誓旦旦,顿了顿,他的眼神变得幽邃,“……我会不会娶和亲公主,你难道不清楚吗?”
他的话问得别有深意。
赵清仪愣了愣,对方就这么直勾勾迎上她的目光,似有意引导让她想起什么。
楚元河盯了她半晌,见她还是茫然的样子,舒展的眉眼渐渐拢起,正色严肃道,“看来上辈子,你对我真是毫不关心啊。”
上辈子赵清仪好歹也活到了三十六岁,他这个皇帝有没有女人她不清楚?娶没娶和亲公主她不知道?
赵清仪呼吸一窒。
她似乎从来没说过自己重生的事。
可他居然知道了?什么时候的事?
但旋即赵清仪就反应过来,楚元河又在转移话题!
她双手捧住对方的脸,“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楚元河高举双手,“行,般般想知道什么,我如数交代。”
楚元河不敢隐瞒她任何事,便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他派人查过,银月公主喜欢相貌俊美的男子不假,但更偏好有男子气概的,他觉得皇室之中,有人比他更合适。
又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是生得好看,但我只有帝王之气,什么男子气概,那是榻上的事,除了你,旁人可见识不到……”
赵清仪没心情同他调笑,闻言半信半疑。
楚元河所想之人,不会是那个胡子拉碴的平西郡王吧?
那相貌确实粗犷,勉强算有几分显而易见的男子气概,可……银月公主喜欢长得俊的,楚天霸怎么看也和这个字不搭边。
楚元河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喜不喜欢,试一试不就知道了,他已经安排楚天霸后日一早出面迎接使臣。
人都是先入为主的,只要银月公主先相中楚天霸,他只管赐婚就行,若是没相中也不打紧,毕竟上一世他就拒绝了和亲,惹得月翎汗王羞恼不已,结果同年,月翎国就被他带兵教训了一顿。
不仅没能向大梁借到兵马,还被大梁打得落花流水险些亡国,好在大梁的目的在于互通商贸,并不想赶尽杀绝。
面对大梁皇帝的气势汹汹,月翎汗王哭着答应下来……
所以一切皆源于绝对的实力,楚元河有信心不受任何人的胁迫,达到目的的方式永远不止一种。
但看赵清仪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楚元河暗自不爽,这说明前世赵清仪一点儿都不在意他,但凡赵清仪在意过,了解过,就不该是这副样子。
区区月翎国算什么,能让她急成这样?
楚元河环住赵清仪的细腰瞬间位置调换,他将赵清仪压在龙椅上,眼眸微眯,“你前世……当真没在意过我?”
对上他的眼睛,赵清仪便知今夜逃不开这个话题了。
“我……”
她张了张嘴,这要怎么解释呢?
她前世确实没在意过楚元河,她又不知道曾经在西北救她一命的平西郡王就是他,更不知这男人早早就觊觎自己。
可这话如实说来,太过扎心,赵清仪不忍伤他,于是垂眸,做出伤心落寞的样子,“前世这个时候……我在为父亲母亲守孝……”
那时她痛失至亲,一夜之间从贵女沦为孤女,还深陷李家这个泥沼不能自拔,谁会在意当今陛下娶了谁。
这下轮到楚元河不知所措了,他真该死啊,哪壶不开提哪壶。
“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说那些话伤你的心。”楚元河抱着她轻声安抚。
赵清仪没忍住噗呲笑出声,前世已成过眼云烟,那些伤痛也在当下渐渐治愈,她只觉得满足,方才的伤心样子是装出来的。
结果楚元河就上当了,那副忏悔懊恼的样子着实有趣。
男人怔愣片刻后,便知自己被逗弄了,二人又闹作一团。
赵清仪忙躲开,跑出两步就被男人打横抱起,一同跌入床帐里。
楚元河手脚并用将她困住,嬉皮笑脸道,“这是般般第二回主动入宫寻我,快让我瞧瞧这衣衫下,是不是又藏了什么惊喜?”
赵清仪答应做他的皇后了,二人又回到当初的如胶似漆,对彼此的渴望心知肚明,见面了少不得纠缠一番。
只是楚元河故意逗她,借着宽衣的机会,时不时挠她腰侧的软肉,一挠赵清仪就痒得发笑。
一边笑一边喘气,“好痒,你手拿开。”
楚元河像是发觉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到处挠她,发现赵清仪不仅腰侧怕痒,脚底心也怕痒,且一挠就笑个不停。
紫宸殿内传出女子上气不接下气的娇笑声,宛若银铃般清脆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