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赵清仪一行人,浙江事毕,也该功成身退。
赵清仪无甚胃口,送来的晌饭没用几口,又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待人马整顿好该上路了,她才神色恹恹地出去。
彼时赵怀义正与孟嘉文说着话,瞧她面色不好,二人对了个眼神。
孟嘉文指了指前头不远处,“表妹,你的马车在那边。”
赵清仪没多想,道了声谢就往前头去,等她撩开帘子钻进车厢,才发现里头还坐了一个人。
她怔愣片刻,当即就想转身下去,拉车的马儿忽然抬起前蹄发出一声长鸣,马车猝然前行。
赵清仪没扶稳,整个人朝马车里跌去。
楚元河眼疾手快,稳稳将她托住。
“多谢陛下。”赵清仪飞快垂下眼帘,要挣开他的手,对方却是用力握住,一把将她带进怀里。
她大惊,“陛下……”
一同回京的人可不少,其他人肯定知道楚元河在这辆马车里,父亲与表哥还偏偏让她上了这辆马车……
她是被算计了吧?
赵清仪心中懊恼,又被他抱着挣脱不开,强压着脾气,“你放开我。”
“不放。”楚元河语气执拗。
赵清仪逆反心起,装都不装了,咬牙使劲儿折腾,可那双臂膀圈着她,就跟铜墙铁壁似的密不透风。
她力气原本就小,加上心情不好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更没力气,所有的挣扎在对方看来,就跟小猫挠人无异。
楚元河好整以暇地垂眸望她,看她因为羞怒涨红了脸。
昨夜他确实想过就此放手,可不巧,赵怀义来找过他,推心置腹说了许多话,他们之间,还做了个小小的交易。
楚元河觉得,这或许是上天给他的机会,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手。
可这些赵清仪根本就不知道,她还疑惑呢,昨晚楚元河那番话分明是要与她分别的,怎么这会儿又像变了个人。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结果。
楚元河果然还是那副阴晴不定的性子,想一出是一出,他说的话没有一句可信。
“陛下这样算什么?”赵清仪挣脱不开,气急败坏,扭头怒瞪着身后的人,提醒他强扭的瓜不甜。
昨日她话都说得那样直白了,还有什么纠缠的必要?好聚好散不行吗?
楚元河闻言嗤笑,“你不觉得你的想法很天真吗?”不等对方反应,他就将她压倒,高大的身躯覆了上去。
赵清仪心惊不已,还要挣扎。
男人阴恻恻的警告声响起,“你再扭?”
察觉到危险逼近,赵清仪浑身僵硬。
那触感,那温度,她再熟悉不过,只是眼下,她们不再是曾经亲密无间的关系。
楚元河如此做,只会让她觉得难堪羞愤。
赵清仪咬着唇,“……陛下请自重!”
“之前你不是这么说的。”楚元河决定无赖到底,“之前,你明明很喜欢……”
灼热的气息缠绕在她颈侧,这里是她最敏感的位置之一,每回亲密,只要他一靠近,她便会娇羞得瑟缩起来,这次同样不例外。
他刚俯下身,她便觉脖颈又痒又麻,不自觉发出一声轻喘。
待声音出口,赵清仪便后悔了,索性咬紧牙关,闭上双眼。
她就不信,这还是在马车上,外头又跟了那么多侍卫,还有她爹和表哥,她就不信楚元河这个皇帝当得这般猖狂,敢在马车里对她动手动脚。
楚元河幽深的眸底噙着淡淡的笑意,“般般,你总这样嘴硬,朕该拿你如何是好?”
“别喊我。”赵清仪不想摒弃最后的一丝骨气。
“那喊你什么,夫人?”
“……闭嘴!”
“行,皇后娘娘,这个称呼可配得上你?”
赵清仪快气炸了,这人怎么就听不懂话呢?
那气息还在她颈侧流连,激起一身颤栗,赵清仪无法自欺欺人地忽视他,猛的睁开眼睛色厉内荏道,“你最好放开我,否则我要喊人了。”
“你喊一声试试?”
楚元河收起笑意,冰凉的指尖抚上她的小脸,低声威胁,“你敢喊,朕就敢立刻要了你。”
赵清仪再次震撼,他、他居然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
“你……”
看着对方蠢蠢欲动的姿态,赵清仪知道,他真能说到做到。
她又急又气,憋得满脸通红,快要哭了。
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终于不再是昨夜要与他恩断义绝时的冷漠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