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扯开,露出他大喇喇舒展开的肢体,几乎快侵占了她大半张床。
“是你把我藏进来的。”楚元河委屈眨眼,“……况且我又不臭,不信你闻?”
他半撑起身,本就半露不露的胸膛再次敞开,往赵清仪跟前凑,“我洗过了,每次来之前都洗过了,虽然不如你香,但绝对不臭。”
宫里沐浴的过程繁琐又复杂,一道又一道,谁都能臭,他绝不可能臭。
赵清仪肯定是把他当成只会舞刀弄剑,一身臭汗的糙男人,以为他不爱干净,他非得扭转她的刻板印象。
“你可以验验,我真没骗人……”楚元河把衣襟拽开,冲她挑眉。
赵清仪也只是随意扫了眼,清晰的肌肉线条闯入眼帘,配上那张似笑非笑的俊脸,在昏黄的烛火下,格外惹人垂。涎。
……该死的,他故意的吧!
赵清仪再次被他活色生香的姿态惊吓到了,衾被丢回去,盖住他的身体,“你少来……唔!”
楚元河眼疾手快,握住她来不及收回的手,二人再次相贴,隔着一角衾被拥吻。
他将她的话奉为圭臬,自然要完成对方的吩咐,说好继续的。
赵清仪仅存的羞耻心,在他百般花样的亲吻中一点点吞噬,不知不觉成了被压倒的一方。
等对方离开时,她已四肢酥。软,陷在被褥里只剩喘息。
楚元河最后吻过她的耳垂,不住感慨她的美妙,像是世间最莹润无暇的玉,总引得他忍不住舔舐。
想咬,但得适可而止。
“好些了吗?”
赵清仪不想说话,她嘴巴疼。
楚元河诧异,“是不是之前被下了毒,还没好全?”不然只是亲吻而已,怎么就这样了。
赵清仪泛着水光眸子瞪他,来回窒息几次,他试试?
为了将来考虑,楚元河认真地建议,“明日我给多给你送些补药,你身子太虚。”
最后他被缓过来的赵清仪一脚踢下床。
……
翌日一早,赵清仪早早起来梳妆,准备出门为父亲送行,走到院子下意识瞥向隔壁王府,惊讶地发现自己的院墙不知何时加高了一尺有余。
谁干的?
俏月垂着脑袋,“县主,是大夫人……天没亮就找了工匠砌墙……”
她还以为昨晚的事瞒过了大夫人,但看这围墙,悬了。
赵清仪也猜到了,更没脸去前院见人了,脑中不断回想究竟哪里出了纰漏,一会儿被母亲问起,她又该如何回答。
想着想着,人就到了前院,一大家子都在,各自叮嘱后,就要送赵怀义出门,弟弟赵澜俨红着眼哭闹,死活要跟父亲一起去。
最后还是姑姑赵怀淑劝住了他,说让他留在上京好好习武,准备武考,顺便留在家中女眷,才让赵澜俨打消念头。
赵清仪没什么可说的,她早早叫出了楚元河留给她的暗卫,让他们一路暗中护着赵怀义,算是把能做的都做了。
送走赵怀义后,孟氏看向女儿,“般般,你随母亲来一趟,母亲有话和你说。”
赵清仪心头一跳,她就知道,躲不过母亲的火眼金睛。
她低头跟着孟氏进屋,孟氏屏退其余人后,冷脸质问,“昨晚在你房里的人是谁?”
赵清仪沉默,头埋得更低了。
“是平西郡王?”孟氏猜到了。
赵清仪闭眼,恨不得立刻离开这个人世,太丢脸了,还丢到了母亲面前。
看她这样子,孟氏就知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可在她印象里,女儿一直是循规蹈矩,教养极好的贵女典范,怎么可能做出这等混账事?
说不难受是假的,孟氏昨晚一夜未眠,就怕事情败露,于女儿名声不利,思来想去,她终是退后一步,“什么时候的事?”
赵清仪不敢隐瞒,想了想,尽可能严谨地说,“昨晚。”
昨晚才互通心意,这么说也没错。
“昨晚?”孟氏显然误会了,深吸口气,“那你们已经……已经……”
忖了忖,又觉这话问了不妥,罢了,只能怪她这个当娘的发现太晚。
想到女儿上一桩不幸的婚姻,孟氏到底不忍苛责,“你二人若真心相待,母亲不会阻拦,让郡王看个日子,登门提亲吧。”
都有了肌肤之亲,事已至此,除了让二人名正言顺在一起,还能如何?
赵清仪再次沉默,不接话。
孟氏陡然一惊,“不会是郡王不想承认吧?”
“不是,当然不是。”赵清仪虽不至于心向外男,但也不愿母亲误会,“是女儿不想再嫁了。”
孟氏仿佛才认识自己的女儿,难以置信地端详她,半晌颤抖着声音说,“你不想嫁,那你又与他……你这是……你要母亲如何说你才好!”
“母亲,您别生气,我不会连累家中名声。”赵清仪把自己即将搬出赵家的打算说了一遍,她离开后,出了任何事她会自己担着。
孟氏又气又心疼,“母亲不是为了名声才要你嫁人,而是你还年轻,母亲希望你后半生有个依靠,郡王那人母亲也算了解一二,瞧着是孟浪了些,但心眼是好的,看得出来,他倾心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