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夫人气势汹汹,上官府报案,谁知官府根本不敢受理,百般推辞。
赵家也在当日得知此事,冯氏最高兴,笑到大腿都拍疼了,“活该!这谭家活该!朝三暮四的狗东西,合该遭此报应!”
接着第二则好消息接踵而至,司礼监秉笔黄内侍,亲自带着赐婚圣旨来到赵家,当众宣布赐婚。
冯氏捧着圣旨的手一个劲儿地抖,高兴得险些昏过去。
陛下赐婚,还给自家女儿定了永宁侯世子萧寒玉!
虽说萧寒玉此人孤僻,沉默寡言,极少现于人前,可冯氏多年前见过一回,记得那孩子生得也是眉清目秀的,不比谭尹差。
关键是家世,人家可是有侯爵要继承的,赵温仪嫁过去,直接就是有诰命的世子夫人,将来的永宁侯夫人!
而且名义上的婆母还是自家亲姑姑,婚后婆媳关系自是没得说,小姑子又是天真憨厚的小表妹,亲厚得很。
冯氏越想,越觉得这桩婚事好啊,关键还是陛下赐的婚,这说明什么?说明陛下看重她们赵家呀!
冯氏也有自知之明,估计多半还是看了大房的面子,可实在的好处是落自己头上了。
思及此,冯氏再看老夫人,再看孟氏,甚至看赵清仪,都变得和颜悦色起来。
还好还好,上回去侯府相看时赵清仪也去了,直接把赵谭两家的婚事搅黄了,不然那日真把女儿定给谭家,哪儿还有今日的赐婚啊。
冯氏决定了,从今往后,赵清仪就是家里的福星!
谁敢说赵清仪半句不是,那就是个她这个当二婶的对着干!
冯氏笑得见牙不见眼,扭扭捏捏走到赵清仪跟前,“清仪,先前二婶有诸多不对之处,还望你多担待,从今往后,咱们就是和和气气的一家人。”
十足的谄媚姿态,孟氏都快没眼看了,不过转念一想,也能理解,这些年她们与冯氏并无恩怨,先前几番冲突,也是因为冯氏着急女儿婚事,同样是做母亲的,孟氏可以理解。
冯氏也确实放下了,她唯一在乎的就是赵温仪,现在女儿婚事尘埃落定,她也没什么可牵挂的,主动过去冰释前嫌,不丢脸。
赵清仪暗想,楚元河本事还真大,居然都能说动陛下,让陛下给赵温仪赐婚,听到二婶的话,她才回神,含笑道,“二婶客气了,这是二妹妹的造化。”
赵老夫人欣慰不已,赵家和侯府本就是姻亲,过去她倒没想过让孙女嫁去侯府,现在赐婚了,她想想,觉得也不错。
只是……
想到侯府男丁宿命般的结局,赵老夫人不免担心,怕将来战事一起,萧寒玉要肩负起侯府重任,奔赴沙场。
她的亲女儿年纪轻轻守了寡,可不希望自己的孙女也步守寡的后尘。
但现在都已经赐婚了,多想无益,赵老夫人只能多盼些好,让孟氏与冯氏赶紧准备准备,再清点一遍贺礼,看是否还有疏漏,晚些得去张家送嫁。
这才让冯氏消停,不过走时她还笑吟吟的,热络地与赵清仪闲话,一直夸赵清仪是个有福气的,连带着底下的妹妹也有福气了。
可不是福气嘛,当初的赵漫仪给李彻做外室那三年,也是沾了赵清仪的光,那三年荣华富贵没少享。
冯氏一语双关,笑得更开心了。
方姨娘躲在暗处,咬牙冷笑,就让赵清仪再得意半日,等她身败名裂了,看看还有几人能围在她身边打转恭维。
与此同时,李衡也得到了上头的赐婚圣旨,不过场面就不如赵家热闹了,他独自接过圣旨,看到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方茹的名字。
李衡瞬间如坠冰窟,他不明白,陛下何故要为他赐婚?
来传旨的内侍无奈叹气,怕他听不懂,还提醒一句,“李大人曾求娶县主,但陛下认为,你与县主并非良配,倒是这方姑娘,虽出身不显,却胜在痴心一片,故特下此旨意。”
李衡仍不敢置信,捧着圣旨的手隐隐颤抖。
“陛下宽厚,顾及大人心思,没让这道圣旨昭告天下,大人若是不愿……婚事可以拖着。”
说白了,这道密旨仅仅是起个敲打的作用,只要他不再惦记不该惦记的,这密旨就是摆设,没人会强迫他必须迎娶方茹,可若是……
李衡很快从内侍的话中品出了深意,握着圣旨的手紧了又紧,最终还是屈服了,缓缓跪地。
“微臣……叩谢陛下圣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