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柔软微凉的触感真切地印在唇上,辗转厮磨,楚元河才敢相信,这并非又一场幻梦。
它真真切切发生了。
楚元河沉寂如死水的心湖骤然溅起涟漪。
赵清仪却苦恼上了,她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是继续吻下去吗?会不会显得她太不矜持?
明明之前,她言辞拒绝过他好多次。
赵清仪都没想到,这意乱情迷的关头,她还能分心想这些,就在她准备算了,欲从那诱人的唇上退开时,楚元河撑着窗框的手猛然回拢,环住她的纤腰,轻而易举地她整个抱起。
他身形高大,抱着她如同抱起孩童,没有丝毫技巧可言,纯靠一把子力气和体型上的绝对优势,抱起来后,甚至还向上掂了掂。
赵清仪低声惊呼,本能搂紧对方的脖子,唯恐跌落。
楚元河抱着她大步走回内室,放到拔步床内,膝盖挤进她的裙摆,将她困在床头上,这次,换他扣住她的后脑吻了起来。
赵清仪觉得又不一样了,他的唇瓣不再是清冽柔软的,异常滚烫,力道也重,在她唇上肆意辗转,是极少在她面前表露过的强硬。
甚至他的肢体亦充满力量,膝盖压住她的宽大华丽的裙摆,仿佛将她钉在这个位置上,双臂环绕,将她牢牢困在这方寸锦榻之内,没有一丝一毫挣脱的余地。
楚元河并无太多技巧,他只知道怀里是他魂牵梦绕的女人,对于心心念念喜爱的人,他唯有最原始的本能。
属于男人的本能。
他狠劲儿厮磨,吮。吸,随后撬开她的花瓣似的红唇长驱直入,与她舌尖相会。
被侵入的刹那,赵清仪脑中一片空白,她徒劳地扶着他的肩,仰面承受他的追逐,发出了娇娇颤颤的轻哼细吟。
比他先前的喟叹,更加羞人。
赵清仪羞得双颊绯红,呼吸愈发急促,她后悔了,不该主动的,这无疑是将她的答案赤。裸裸地呈现在他面前。
比任何言语都更直白,更确定。
只是一个情难自禁的举动,却成了燎原的星火,一发不可收拾。
赵清仪无处申辩,攀着他肩头的素手不自觉用力,将他平整熨帖的锦袍攥出两团褶皱。
分明是想阻止他的,落在楚元河眼中,更像是欲迎还拒,促使男人进一步攻城略地,灵巧的舌尖总在她檀口中搅动,勾着她共赴欢愉,一点点掠夺她所剩无几的气息。
赵清仪被他亲得神魂颠倒,唇瓣红肿,酥酥麻麻的感觉却不减反增,远超她能承受的极限。
她渐渐失了力气,素手顺着他的宽阔的肩缓缓滑落,滑过他坚实的胸膛,颓然跌落在锦褥上,旋即又被楚元河一把捞起,强硬的按回自己心口。
指尖触及他坚实有力的胸肌,赵清仪感觉被烫了一下,明明要离开的,又鬼迷心窍地生出好奇。
好奇他矜贵锦袍之下是何等光景。
指尖便顺势滑了进去。
并非初次如此做,却是她感受最强烈,最专注的一次,指尖所过之处,是壁垒分明,沁着薄汗的肌理。
不知觉间,楚元河的衣襟散了,歪歪斜斜的,露出半截充满力量的肩颈轮廓。
始终厮磨的双唇终于分开,带出一丝晶莹透亮的水泽,男人刻意放缓了动作,看着困在锦绣绸缎间,红唇微张,呼吸紊乱的她,眸色幽深如潭。
又想亲她了。
就当是留给她一个短暂的喘息之机,楚元河再次俯身。
赵清仪整个人都不好了,掌心抵住他若隐若现的胸膛,她真的累。
“我慢一点。”楚元河只能先从她的耳后开始,低沉的嗓音诱惑着她,好让她服软,“……再亲一次,好不好?”
不能怪他,天知道他惦记了多久,梦里梦外,无数个日夜。
况且,还是赵清仪先动嘴,她主动的,他只是回应罢了。
“就一次。”他又是那副求她怜爱的模样,在她没有同意之前,他真就乖巧的只在她耳后颈间流连,落下细碎的轻吻。
可是这样,又与撩拨何异?
答应他,早晚的事。
楚元河才在她颈侧留下几团红痕,赵清仪慢慢环住他的胳膊,“继续吧……”
话音未落,狂热的追逐再次卷土重来,抱着他胳膊的手用力收紧,无声提醒他慢些,他顺从地放缓节奏,间隙中引导她调整呼吸,不至于一个亲吻便晕眩失神,招架不住。
这次他耐心很多,赵清仪渐渐适应,试着回吻……
“县主!”
婢子急切的声音破门而入,瞬间惊散了满室旖旎。
看清室内的情形,俏月目瞪口呆,随即死死捂住眼睛背过身去,“对、对不起对不起!婢子失礼了!婢子马上就滚!”
天爷,伺候县主多年,她这个奴婢当得越发骄纵无礼,还跟从前一样说进来就进来。
早知道先敲门了!
俏月捂住眼睛不敢乱看,后脚进来的檀月也被眼前景象吓坏了,赶紧把冒冒失失的俏月拽住去,顺手带上了门。
自诩厚脸皮的楚元河难得尴尬一次,他双手撑在赵清仪两侧,不知该起身还是该继续。
赵清仪也清醒过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还是楚元河先开口,他视线落在她殷红的唇上,“……还继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