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借种给你了,你还要跟我谈条件?”男人是个混惯的无赖,说话的功夫又动手动脚起来。
赵漫仪被他那句“借种”吓到了,慌忙推搡他,“这件事你别再提了!你若敢说出去,别说银子,你命保不住!”
男人这才罢手,“行行行,说吧,要解决谁?”
“宸华县主,你敢动吗?”赵漫仪挑眉,故意挑衅的说。
男人原本还犹豫,撞见她这幅神情,嗤笑,“有何不敢?那不就是你长姐?”
自从在庵堂碰了赵漫仪之后,他就主动打听关于赵漫仪的一切,知道她有个嫡出堂姐赵清仪,刚被陛下册封县主。
“上回我被关进柴房,特意把赵清仪的把柄告诉李素素,结果李素素就是个蠢货,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搞砸了。”
若非如此,她怎会沦落至此,还被一个粗鄙不堪的男人拿捏着?
“现如今李彻不行了,整日盯着我疑神疑鬼的,若能趁机算计赵清仪,以李彻现在的性子,肯定不会放过她,如此我也安全了。”
这一出不仅能祸水东引,让李彻少盯着自己,还能毁了赵清仪,两全其美,一石二鸟。
赵漫仪递给男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她几乎日日都会到老宅走一趟,等我把人引到房里,你可得把握住机会。”
上次失手,只是因为她不在罢了,这次她亲自出马,绝对能让赵清仪有来无回。
俏月捂着嘴,生怕自己按捺不住发出动静来。
原来上次李衡的祸事,也是赵漫仪在背后撺掇惹出来的,如今一击不中,还想故技重施!
她要把这些消息全都告诉县主!
等里头传出奇怪动静后,俏月躬身快步离去。
与此同时,马车缓缓行至宫门,到了皇宫,檀月就不能陪主子一起进去了,只能在外头候着。
赵清仪在宫人的引路下七拐八绕,总算到了凤仪宫。
她是女子,所谓内外有别,通常不会直接面见皇帝,此次入宫谢恩,主要是向后宫唯一的正主太皇太后谢恩。
凤仪宫是皇后宫殿,而今陛下尚未立后,主位空悬,赵清仪到了此处,有些疑惑,不应该带她去太皇太后所在的寿康宫吗?
引路的宫人只笑了笑,让她在殿中候着便是。
赵清仪无奈,只能在里头等着,宫人怕她冷,贴心地送上一只手炉,好在也没等太久,就有内侍喊话,“太皇太后到——”
赵清仪当即跪地行礼。
太皇太后一把年纪,走路还算稳健,让她平身之后,便上下左右审视她。
没错,就是审视的感觉,让赵清仪隐隐不适,好在对方没有为难,“行了,哀家只是过来瞧瞧,被册封为宸华县主的人是何等模样。”
察觉到殿内气氛古怪,赵清仪一颗心悬了起来,垂眸不语。
“长相端正,仪态么……勉勉强强。”太皇太后是个极挑剔的人,最看重规矩,但见到赵清仪本人后,她也实在挑不出毛病来。
硬要挑剔的话……
唔,身段不够纤细。
赵清仪被娇养得极好,气血充盈,体态丰润,加上她的年纪不小,身段已然长开,端的是凹凸有致,曲线婀娜,加上那一身欺霜赛雪的皮肉,真有几分祸国殃民的姿态。
尽管赵清仪此刻很是端庄有礼,可私底下,谁知道呢?
太皇太后不由想起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即消失已久的太上皇——当初无数贵女不选,偏选了个二嫁女,那个二嫁女也生了副好皮囊。
她还真怕自己的孙儿也步他父皇的老路,并且相对而言,楚元河的行径更恶劣。
他父皇娶的只是个不清白的二嫁女,他倒好,去招惹一个尚未和离的有夫之妇!
君夺臣妻,传扬出去,皇帝的一世英名就毁了!
思及此,对赵清仪生出的一丁点儿好感也烟消云散了,太皇太后决定趁皇帝不在,好好敲打一番。
结果嘴还没张,外头进来一个内侍,“太皇太后,您的药膳好了。”
什么药膳?
太皇太后愣了一下,见进来的内侍有些眼熟,似乎是司礼监黄内侍的徒弟,她便明白过来,对方是提醒她,该回她自个儿宫殿了。
这是一刻都不曾懈怠地盯着自己,生怕她会伤害赵清仪么?
太皇太后胸口堵着一口闷气,内侍又催促起来,“太皇太后还是早些用了药膳,以免陛下担忧。”
至此,太皇太后不好落了皇帝的脸面,先前想说的话尽数咽了回去,顺着内侍的提醒起身离去。
太皇太后一走,那股无形的压迫感骤然散去,赵清仪悬着的心稍稍安定,不过后宫唯一的正主走了,她应该也没有逗留的必要了。
赵清仪后脚准备离开,方才传话的内侍笑说,“县主可以在宫里逛逛,待用过午膳再走也不迟。”
赵清仪才发现,眼前的内侍是最初去李家传召李彻的那位公公,这算是她们见的第二面了,不算完全陌生。
赵清仪便斗胆发问,“不知是哪位贵人要留我在宫里用膳?”
“自然是…*…”小内侍差点脱口而出,对上赵清仪探究的目光,又转了话锋,“自然是长公主殿下了。”
这更奇怪了,若是长公主要留她,也该把她叫去公主府才是,要她在这空荡荡的凤仪宫做什么。
小内侍怕再待下去容易说漏嘴,忙找了借口离开,如此,凤仪宫就只剩赵清仪和几个宫女了。
实在无聊,赵清仪便在凤仪宫走动起来,她守着规矩,不敢放肆,就只在主殿外来回走动,消磨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