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仪劫后余生,飞快整理凌乱的衣裳,面上不见半分受。辱的委屈之色。
俏月与檀月则目瞪口呆,远比瞧见李衡还要惊诧。
“郡、郡王怎么在这儿?”
楚元河还揣着那只有问题的香炉,淡然的哦了声,“你家大半夜敲门吵到本王了,便过来瞧瞧怎么回事。”
其实他就是想过来看看赵清仪,凑巧而已。
他的话半真半假,却提醒了两个婢子,罗氏来得太过巧合,又闹出这般动静,定然会惊动院里其他仆婢。
二人默契退到庭院里,将其他仆婢遣回各自屋中,不准她们好奇院里的事。
拖延并非长久之计,罗氏今夜不进赵清仪房里搜查一番,誓不罢休。
“我把人带走,剩下的你自己处理。”楚元河没有废话,一手抱香炉,一手抓起李衡的脚踝便离开了。
赵清仪与两个婢子亲眼看他走到墙根下,提着李衡飞了起来,又咻的一下消失不见。
恰在此刻,揽月阁的院门骤然撞破,罗氏与李素素带着几个下人闯进来。
赵清仪主仆三人迅速收回视线,佯装刚从屋里出来的样子。
“老太太,姑奶奶,你们这是……”
檀月话都没说完,就被李素素撞开,李素素径直闯入主屋,在屋中翻找个遍,却别说男人了,就连她一早安置的香炉也不见了。
这怎么可能呢?
赵清仪分明才回来,这么短时间内,又如何不声不响藏匿一个大活人?
李素素不信邪,衣柜床底都找遍了,仍一无所获。
罗氏就在门边等着,“怎么样?可找到那个贱。种了?”她说的是李衡。
看她母女二人的所作所为,赵清仪再迟钝也该明白,李衡会出现在她房中定然与这母女脱不了干系。
赵清仪暗自咬紧了后槽牙,缓步上前,“小姑在找什么?”
“自然是找你偷人的证据了!”
李素素断定人就在揽月阁,“今儿个我可亲眼瞧见,李衡趁着家中走水,鬼鬼祟祟潜入你的揽月阁,他前脚刚潜进来,嫂嫂后脚便回来了,你敢说你们之间没有猫腻?”
“哥哥前脚才出事,你后脚便偷人,你就如此急不可耐吗?”
这可是赵漫仪告诉她的,想来不能有假。
若真被她抓到赵清仪偷人,哥哥就能名正言顺休妻,那赵清仪带来的所有嫁妆,自然而然都是李家的!
李素素强压下胸中的激荡,吩咐罗妈妈带其他人去别处搜查,那怕掘地三尺,也要把李衡找出来。
俏月气愤不已,“姑奶奶休要血口喷人!若真有人潜进来,那也是他的错!定是他想偷东西,亦或是要害咱们奶奶,怎么就成我们奶奶偷人了?”
李素素可不管这许多,还去翻找院里的花花草草,决不放过任何一处能藏人的地方,底下的仆婢有样学样,没一会儿就把屋里屋外翻得乱七八糟。
俏月气到浑身发抖。
赵清仪冷眼瞧着,让檀月去取算盘,将今夜院中损失一应算出个总数来。
罗氏一看那架势就知她在合计什么,不过想想若真抓出了“奸。夫”,今夜便不算白来。
可她哪里晓得,她们所谓的“奸。夫”李衡正在隔壁宅子里呢。
李素素兴师动众之下,李家又是个不眠夜,没找到人,她直呼不可能,还要再闹。
赵清仪微微一笑,“忙完了吗?小姑若是忙完了,记得赔偿我院里的损失,一共五千八百两。”
罗氏自动忽略她的话,嘴硬道,“不可能,素素说瞧见了,那定然不会有假,我记得李衡今日在家的,罗妈妈,你去翠竹轩看看,他人在不在屋里。”
只要找不到李衡,这事儿就没完。
俏月隐隐不安起来,便想先占个先机,“二爷一个大活人,他爱去哪儿去哪儿,即便不在府中,那也和我们奶奶没关系。”
李素素胸有成竹,“有没有关系,一会儿对峙不就知道了。”
“你……”俏月气急。
赵清仪也在默默盘算对策,忽而院外有人喊了一声,“大爷?”
罗氏还以为听错了,下一刻便见李彻在青石的搀扶下踉跄而来。
“彻儿,你怎么起来了?”罗氏快步上前扶住他,眼眶含泪,满是心疼。
李彻应是刚醒,都没来及梳洗,身上只裹了件披风,有气无力道,“母亲大半夜闹出这般动静,我自是要来看看的。”
李素素接过话茬,“哥哥,我今日都看见了,李衡他鬼鬼祟祟进了嫂嫂院里,说不准他二人早有私情,现在不查,更待何时啊?”
原以为这番话能让李彻动怒,疑心赵清仪,可李彻接下来的话彻底打破了她的幻想。
“胡闹!”
不知是气愤还是着急,李彻呵斥她,“衡弟为人,我再清楚不过,他不可能做这种事,况且清仪是我的妻,我怎能容你们平白诬陷于她?”
李素素急了,“哥哥……”
“回去!”